这,她替余大小姐养护肉身,也不算占便宜吧?
涂好面膜打开黑胶唱机,刚靠至床头闭目养神,门吱呦开了条缝。
一个小脑袋钻进来:“余予笙。”
“叫我英文名。”
“Shianne,”余予箩有求于人,从善如流:“你给我带的零食呢?”
“吃了。”
“你真给吃光了啊!”余予箩嗷的一声嚎。
程巷张开一只眼,看小姑娘跳脚的模样,笑了。
余予箩假哭着瞥她一眼,知道这是有戏,收了声问她:“到底在哪?”
程巷扬扬下巴示意行李箱。
余予箩奔过去,揭开盖子,眼神立刻闪亮起来。
程巷靠在床头:“先说清楚,你的椰子卷真被我吃了一盒。这节目组的配餐,啧,有一说一,真不怎么样。”
余予箩掀开薄被爬上床来,软软搂住程巷的腰:“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把你的给吃了,还好啊?”
“可你说饭很难吃,你也只吃了一盒。”余予箩软声。
程巷也说不上那一刻自己被什么触动。
后来她发现,是触感。
出车祸倒在大雪覆盖的斑马线,她最后的记忆不是疼,是冷。好像整个人沉坠坠的落入一片冰湖,刺骨的凉意往人骨头缝里钻,手脚锈蚀般动弹不得。
那是死亡的味道。
程巷穿越以后,跟谁都隔着距离。马主任和程副主任不认得她,秦子荞当她是余予笙,而面对余大小姐的父母,她天然少了份亲近。
至于陶天然,就更不可能了。
程巷这才发现自己穿越后,看起来有钱有才,其实存着多少的谨小慎微。她将环抱着她腰的余予箩搂进怀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还未拔节,身子软绵绵的、圆滚滚的。
程巷圈着身子紧紧拥抱余予箩。余予箩抗议:“喂,你的面膜都蹭我脸上了。”
“黑绷带呢,你也不看看多少钱,便宜你了。”
她贴着余予箩的额,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渴慕肌肤的温暖,那是一种生命最原始的慰藉。她发现她怕死,怕极了,那寒入骨髓的冰冷感存进她的潜意识里,她再不想经历一次了。
余予箩说:“你好肉麻哦。”
程巷答:“是有一点。”
“对了,你去参加的那个综艺。”
“怎么?”
“可能要火。”
“不可能吧。”程巷全然不信。就那综艺,打着明星参演的噱头,实则明星要到最后一轮才露面,鬼才看。
“真的,我在网上都刷到了。”余予箩掏出手机。
“等等,你不是只有小天才电话手表吗?”
余予箩用“你怎么这么天真”的眼神睨她一眼。
手机上翻出来的,是一张节目现场照,陶天然倾身到程巷身前去扶立麦,程巷垂眸看着她。
明显是一张偷拍。
也不知是节目组的暗暗预热,还是真有工作人员“违规”释放出来。
余予箩收起手机:“像这样的照片还有可多啦,你们的CP要火!”
程巷哼笑一声。
无非是编导组知道无悬念无看点,借机炒作。互联网没有记忆,很快便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