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抬头去看那个软倒在榻上的人的时候,才发现沈琅的脸已经湿了,睁大的眼睛有一点失焦。
薛鸷忍不住又贴上去舔吻他湿润的脸颊。
“我并没有轻视你,”薛鸷舔了舔同样润湿的嘴唇,“我只是太怕了,那个殿下有权有势,好像什么都比我强,我好怕你也觉得他比我强,比我……更配得上你。”
沈琅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用’我,那个多冷啊,凉着你怎么办呢?”薛鸷道,“也别找那个人,他老了,肯定不如我。”
“以后我只听你的,你说好就好,你叫停我就停,”他轻轻捧住沈琅的脸,“你就要我一个人,好不好?”
第62章
沈琅又不理他了。
薛鸷在沈琅那里受了挫,一天八百回的想话茬找这人说话,却苦于没人搭理,憋得他只好去一楼庭院里找自己的狗兄弟玩。
可惜阿憨的“颇通人性”仅限于它高兴的时候,被薛鸷连日叽里咕噜地唠叨烦了,转头就不认主了,还差点在他手掌上咬下两个血窟窿。
薛鸷当即便气地追上去,在这条忘恩负义的死狗屁股上拍了两巴掌,打完才惊觉这狗比两月前要敦实了不少,也不知沈琅这些日子都给它喂的什么,把它吃得这么壮。
夜里沈琅让金凤儿往门上加了几道锁,薛鸷撬了半天,才发现门内还有几道,他刚想撞门进去,却听里头那人忽然道:“你敢。”
薛鸷:“你锁得这么紧,那我怎么进?”
沈琅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几分隐隐约约的委屈:“你委屈什么?隔壁没有客舍?”
“我想和你睡。”
“滚。”
沈琅听见门外沉寂了会儿,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才不过片刻,窗外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踩着窗框爬进来的时候,薛鸷不小心失脚踩空,有些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他立即爬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榻边:“你这窗子造得也太小了……”
正是金秋时节,薛鸷的气息拂过来时,沈琅在他的衣袖上嗅到了几丝清冽的桂花香气。
薛鸷没有点灯,而是静悄悄地解下了身上那件墨黑色直裰,他近来在穿着打扮上也算颇上了一点心,把平素那些发白旧皱的便服换成了直裰、曲领袍衫,想着好歹压一压眉目间的凶相,给自己添几分文气。
他自认为穿上这些新衣裳,自己看着比从前要清俊了不少,可惜沈琅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多给他几分好脸色。
薛鸷小心翼翼地挤上榻,沈琅狠推了他一把,才要开口,便被薛鸷擒住了两只手腕。
自从发现沈琅脖颈间还戴着那条鱼惊石项链后,薛鸷便又大胆了许多,他想,至少这个人对他并不是一点情意也没有。
他一声不吭地压着沈琅躺下,双手环扣在他胸前,任凭他怎么推搡也不肯撒手。
“我又不做什么,”他很无辜地对沈琅说,“我就抱着你。”
他说得和真的似的,沈琅皱起眉反问:“……那你拱什么?”
“我难受……”薛鸷小声地,“我也管不了它。”
“你睡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他一面嘴上说着这样听上去纯良无害的话,一面却不老实地挤进了沈琅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