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烧吧?”他手掌覆上她额头,“还好。”
“我有点头晕。”
沈宗野说:“那不放心就测个体温,能熬过去就先别吃退烧药,阻断药很伤肝肾。”
梁然点点头。
沈宗野将体温计递给她,梁然夹在腋下,抬起头看他。
她的目光很柔软,病中的脸不像往常美得那么有攻击性,有些病态的白。
她目光散散的:“你让我靠一下。”
沈宗野坐到了床头。
梁然在他胸膛靠着,她闭上眼睛。
这是她最脆弱的一刻,但她想利用一切机会走进沈宗野的心。
她本来就是为他来的。
梁然蹙着眉,把沈宗野的怀抱当做可以休憩的港湾,侧着脸枕在他颈窝里。
“这么靠着你,你伤口会疼吗?”
“还好。”
时间到了,沈宗野要她取出温度计。
梁然看了眼,38。2度。
“看来我也要到你的地步了,真痛苦。”
沈宗野拍了拍她脸:“挺过来就好了,还是先睡一会儿,嗯?”
他替她掖好被子,带上房门出去了。
梁然吃的头痛药慢慢起了作用,身体没再觉得那么疼,但胃又开始抽搐起来,嗓子依旧很干。
她忽然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狂吐。
太难受了。
阻断药副作用这么强吗,真的好灾难!
梁然吐得涌起生理性泪液,眼眶都是红的。
沈宗野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梁然蹲在马桶边上,光着脚的脚趾因为痛苦而紧紧蜷缩着。
沈宗野递给她水和纸巾。
梁然完全是闭着眼睛在漱口,白皙的脸越发惨白,眼尾挂着一点湿红。
沈宗野站在一旁。
他虽然反感梁然,但不管处于何时,警察的职责都会让他照应一个弱者。
他整理梁然凌乱的头发,搀扶起她。但梁然站不稳,眼睛半睁着,瞳孔都有些涣散。
沈宗野薄唇微抿,手臂从她膝下穿过,将她横抱回床上。
被压到伤口的疼痛让他也闷哼了声。
梁然听到了这一声粗喘。
她在他要起身时抓住了他手腕,睁开眼。
“珠子裂了。”
梁然在看他腕骨戴的沉香手串。
上面有几颗冰种蓝色翡翠,是她特意选的,花了六位数,这串别具一心的手串也是珠宝商按她的要求搭配出来的独一款。如今其中最好看的一颗珠子有了裂痕,应该是那天晚上打斗时碰裂的。
可惜了。
但是她在可惜什么呢。
这一切本来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