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药性褪却,头疼还是没改善,梁然开车回家,经过小区楼下一家糖水铺,将车停下走进店里。
这家店主营各类糖水,招牌是燕窝,热销的却是绿豆羹,梁然常光顾的又是一款雪梨水。
她每次头疼都会来点一杯雪梨无花果糖水,热度刚刚好,又没有额外加糖,雪梨的甜炖出来的糖水原汁原味,她一直都很喜欢。
老板叫顾欣,是个跟梁然同龄的女生,梁然从她开业便一直来光顾,熟到和梁然已经互知了姓名,她对梁然很热情,每次都亲自为梁然打包。
“下班了呀?今天有些降温了,我想你应该会过来。”顾欣去打包雪梨无花果糖水,梁然每次都点这个,只会在生理期才换成红糖水。
梁然对生活周边的人物会投以淡笑,她抿了抿唇:“谢谢。”
“今天我烤了全麦面包,给你带一点尝尝。”顾欣将面包一起放进手提袋里。
梁然:“那你一起结账就好。”
“是我送你的。”顾欣笑。
梁然抿了抿唇说谢谢。
她回到家里,智能管家自动将灯打开,播报着室内温度和湿度,餐桌上已经有阿姨按照她的时间做好的晚饭。
葡萄喵喵叫着奔向梁然,竖起的小尾巴摇啊摇,跳到玄关柜子上冲梁然仰起脸,要和她闻闻贴贴。
“葡萄。”梁然把猫抱到手臂上挼着脑袋。
靸上拖鞋,梁然换完家居服坐到餐桌前,喝了一口雪梨水开始吃饭。
葡萄乖乖蹲在餐桌的另一边,时不时闻闻梁然的饭菜,又按着它那盘小零食吃。
梁然住的是离工作室还算近的一套高档大平层,之前乔思嘉来和她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在她隔壁小区买了栋联排别墅搬出去了。梁然这里的阿姨也只是白天在,晚上做完饭后会下班离开,她已经独居很久。
落地窗外,天色终于完全暗下来,城市的灯光望不到头的绚烂。
……
时间在这样宁和的日子里流淌,到四月,五月,六月,好像每一天都是这样风平浪静度过,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梁然甚至不会再觉得去年那个呆在毒贩身边的她就是她自己,一切都好像变得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她依旧惦记那些害过梁幸均的毒贩到底有没有落网,宁城的案子办得怎么样。陌生的是她已经不再熟悉毒贩那个怪圈,不再熟悉像沈宗野那样晦暗的生活圈子。
但这一百多天里,她竟然会几次打开相册里沈宗野的照片,梁然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要打开看一眼,也许是因为愧疚,她并不希望她冒然的闯入会打乱沈宗野的计划,甚至影响他的安危。
即便禁毒总局的人从没有承认过那个卧底警察是沈宗野,梁然也能确定。
他一次次保护过她,她希望他平安。
……
工作室又招新了几名设计师,楼下的办公室已经显得有些不够宽敞了。
梁然和乔思嘉商量着把隔壁租下来,助理敲门进来说:“梁总,乔总,宁城陈总那边还是没联系上,他的助理说他最近出国了,她也没有联系上陈总,我后续有消息再跟进吧。”
梁然也有些意外,和陈沥周的微信联络还是在上周,陈沥周说他要出国一趟,但却隔了一周都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乔思嘉撇撇嘴:“不会是飞机坠机了吧,呸呸呸!”
这当然只是乔思嘉胡乱的猜想,陈沥周的助理说他当天就已经安全落地。
梁然有些不放心,不免想起了那朵很久没再去想过的四叶草。
这几个月陈沥周几乎每天都会和她联系,聊的经常是南城什么天气,她今天忙不忙。
偶尔梁然也会问他证据查得怎么样,陈沥周都会避开这个话题,不想让她参与。
他会笑着说:“都说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你觉得我不够专业吗?”然后他每次都会用别的话题岔开。
梁然知道陈沥周是不想她再去碰那些危险的事情。
她虽然从来没有说过“我担心你”四个字,但却真的会担心这么冒险的陈沥周。
助理和乔思嘉都离开了办公室。
梁然又试着给陈沥周发了两条消息,但陈沥周一直都没有回复。
她等到了下午,实在忍不住,拿起手机拨给了她之前向禁毒总局汇款时联络她的女警。
“你好,我想问下宁城的案子收网了吗?这么久了,坏人都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