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鸿又道歉:“对不起。这手不听话,总往你手上跑。眼睛也不听话,总想往你身上瞟。腿也不听话,有家不回,非要往姑苏跑。”
白忱雪皱眉,十分嫌弃道:“贫嘴!”
荆鸿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拉开车门,“你的一车黄玫瑰我不要了,黄色不吉利,这是我送你的一车红玫瑰,喜欢吗?”
后备箱密密麻麻一车的红玫瑰。
车是SUV,能看到前面座位,座位上也是一大束一大束的红玫瑰。
宝石红色的超大进口红玫瑰,拥拥簇簇,热烈、浓艳、繁盛,散发着好闻的香气。
香得白忱雪睁不开眼睛。
她怔住。
想到去年有一段时间,总收到顾楚帆派人送的鲜花,后来发现是堂哥用计逼顾楚帆的助理订的。
那段情,她是卑微的,小心翼翼的,且是回避的,压抑而克制,愧疚又自责,拧巴且难受。
好半天,她把目光从热烈的红玫瑰上,慢慢挪到荆鸿身上。
他穿着黑色麻质套装,头发没盘成一丝不苟的太极髻,而是随意地散着。
她这才发觉,他头发短了很多。
靠现在的长度,很难盘成以前的太极髻。
她失声问:“你剪头发了?”
荆鸿抬手按一下头发,“刚剪的,理发师说这是最时髦的花美男发型,有没有帅一点?”
是帅的。
寻常男人留这种发型,会让人觉得娘,可是他太阳刚,留这种发型,反倒让人觉得洒脱,有种旧时大侠古道西风的率性。
她随口说他穿黑色好看,他便穿着黑色衣服来见他。
她随口一说,他又剪了长发,那么长的头发,恐怕得留了几十年。
她内疚,“你剪头发,你师父师兄会不会生气?”
荆鸿笑,“何必在乎他们怎么看?我只要在乎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