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关注点只?在于我?们两个有血缘关系?”
顾绒反问道,伸手抓住顾言琛的手:“可如果没有呢,只?看我?这个人?,顾言琛,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可能只?看你这个人?。”
顾言琛下意识开口:“我?看你的底色,就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脱离这层关系看你?”
“是吗。”
顾绒眼神闪了闪,松开了手。
“那我?去喜欢别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不喜欢你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管我?这么多。”
“我?说了,你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
“顾言琛!那我?求你别管了行不行?!”
顾绒陡然爆发:“我?都已经如你的意了,你为什么还想要?支配我??!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你才彻底放心吗?!从小到大你都没这么管过我?,凭什么现在来这么管我?,非要?在我?身?上展现你作为哥哥的权威吗?”
“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个弟弟吧,他们都说是我?害死了爸妈,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所以能这样拿捏我?,支配我?,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没有!”
顾言琛胸膛起伏,几?乎要?控制不住声量,能把?他气?成这样的人?也是绝无仅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可你没有,别人?有。”
顾绒:“而?且你没有想过又如何,事实就是,你也一直不亲近我?这个弟弟罢了。”
“可那也是你先疏远我?的!”
顾言琛似乎很心累,不由?得捏了捏眉心:“顾绒,算我?求求你,你讲讲道理,我?只?是不希望你走上错路,这也不行吗。”
“喜欢你不行,喜欢其他男人?也是错路吗?”
顾绒偏过视线:“你凭什么这么定义,顾言琛。”
“如果你只?是聊这些,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此为止吧。”
直到顾绒转身?离开,背影都看不见,顾言琛才有所动作。
他转身?坐在台阶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长,受伤的那只?手,手肘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撕开毛巾,才发现刚才用力到毛巾和?掌心都已经粘连到了一起,撕下来的时候,掌心的伤口又开始冒血,或许一直也没停过。
手掌握了握,满是黏腻潮湿的触感。
不管是手心还是手背,都沾染上了不少血,还有酒液,有些都已经干涸,呈现出褐色的痕迹。
很少有人?知道,看似成熟稳重?的顾言琛,少年时期,也不是没有在出游的时候玩过极限运动,不然陶一宁也不会知道他有专业潜水证,而?顾绒也知道顾言琛小时候第?一个选择学的乐器是架子鼓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顾言琛很少再表露这些。
人?都要?有所选择,而?顾言琛的选择就是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作为长子,长孙,他身?上需要?承担的东西太多,很多东西都要?有所取舍,一直以来,顾言琛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无欲无求。
但是
顾言琛翻转掌心,又握紧。
但是对顾绒不能。
为什么不能听话呢。
顾言琛将?毛巾展开,又竖着叠起来成一长条,再一圈圈绕回自己掌心。
“你不走也不出来吗?”
突兀的一声,也不知道在和?谁说。
半晌,不远处传来动静,陶一宁僵着一张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脸走出来。
“不是,你,刚刚,你和?顾绒,你弟弟你们两个?啊?!”
陶一宁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冲到顾言琛面前,继续语无伦次:“刚刚发生?了什么啊?!我?只?是担心你们,所以才想着跟过来看看的,但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啊?顾绒在说什么?你和?顾绒,你弟弟?顾绒不是你弟弟吗?啊?”
“没人?说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