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我本来想煮的……玩太开心就忘了。」
「我们等等出门买。」裴应站起身把烧焦严重的团块倒进厨馀桶。
「裴应……」姜宝韞也从愉快玩耍中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做菜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我做的叁不沾好吃吗?」
「好吃。」
「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姜宝韞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假如我答应你,那就是本来也要答应你……跟你做菜好不好吃没关係。」裴应背对着她在冲盘子,有些好奇她今天怎么这么彆扭。
「那你要是不答应我呢?」
「应该不会吧。」裴应贴住跑过来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头顶,对她安抚地笑笑。「你想我做什么?」
「……抱抱。」姜宝韞本来编了半天的要求,现在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好。」裴应快融化了,赶紧洗完手擦乾把她搂进怀里。「抱抱……还要什么吗?」
「每天都要抱抱我。」她顺着感觉继续得寸进尺。
「嗯,本来就每天都抱你,以后也每天都抱你。」他心情好得不得了,把她抱起来亲软软的脸颊。
姜宝韞被笑开怀的好看脸蛋迷得找不着北,直到坐在车上跟他一起出门沿路找晚餐才想起自己失策了被调虎离山了,她感到十分扼腕,却已经来不及继续提要求。
但裴应没说「每天抱抱」这个要求的存续时间,那兑现期间订几十年也完全不能说错。小机灵鬼姜宝韞觉得曲线救国的路子很不赖,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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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饭裴应出门夜跑,姜宝韞跟在他后头跑了二十分鐘,接着乾脆选择掉队回家洗澡,一面洗一面继续想着她的千秋大业。
许如笙让她去聊聊童年,但是要跟裴应聊童年当然就不得不说起他的家人,姜宝韞在心里过了一遍他的家庭剧本,实在不想让他心情又变差了,决定要跳过这个环节,晚上再努力点总是能补上的,实在不行就下次找时间继续做饭。
可惜这事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宝韞刚洗完澡,就看见裴声给她留讯息,问能不能打电话来,姜宝韞觉得裴应大概没那么快到家,也传讯息说好,裴声立刻就打了过来。
「姊姊。」
「宝韞,你们蜜月旅行过得怎么样?」
「嗯,裴应心情好,我也觉得很好玩,姊姊有收到他给你的手鐲吗?」
「有哇,他老是买手鐲给我,这次这个青金石的结晶和成色都挺漂亮……你们是在哪里买的?」
「e国的国家博物馆,我们好多纪念品都是在那里找的。」
「哪有人在博物馆买首饰,这小子又乱来。」裴声嗔道,声音还是带笑的。
「他选了很久呢,而且和我说青金石好像有辟邪的作用,带着精神好……」姜宝韞其实不信,努力回想裴应那时也给她掛了个青金石项鍊,旁边附着的说明书究竟写了什么。「姊姊你身体还好吗?已经八个月了会不会经常觉得累?」
「宝韞,其实我打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医生说我胎位不正要剖腹產,我先生说那也许就这两周……我想见见裴应。」
「好,姊姊在哪里,可以约什么时间?我再跟他讲一下。」
「我这礼拜都会待在家里,反正也不上班,你们什么时候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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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韞等着跑步回来的裴应洗过澡才和他说这件事,裴应淡淡说了周末过去,从柜子里掏出蜜月时买给姜宝韞的棋盘组,问她要不要继续下。
旅行回来之后,就为了这副猎奇中带着喜感的西洋棋,两人回家之后晚上老是凑在一起下棋玩。
姜宝韞不爱下棋,因为姜宝年在年纪很小时就展示了自己在棋类游戏的全方位辗压,她讨厌哥哥赢了之后诚恳地问「你怎么能笨成这样」的嘴脸,虽然她出门和别人比没怎么输过,但是家里供着这么难搞的一位,懒惰又脾气不好的姜宝韞最后还是甩手不干了。
但裴应就不这样,他处于略懂规则的阶段,跟她下棋不管输赢都很有风度,再次验证了姜宝韞多年以前的想望:把哥哥送给裴家,把裴应牵回家当自己哥哥果然才是最好的。
不过裴应学过围棋,据说经常赢姜宝年。
姜宝韞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大为吃惊,立刻要他拿棋盘出来试试。裴应说好,接着连叁局险胜姜宝韞,每次结算都多七目。
她觉得很困惑,因为围棋姜宝韞学得更随便,姜宝年程度好上许多,于是再来了一局,这遍她故意下初学者都嫌弃的蹩脚招数,裴应全程用无奈眼神瞟她,最后结局依然是险胜七子。
于是姜宝韞确定了这就是个控分上癮的围棋高手,哄着他去和姜宝年玩,裴应却说两人有过约定,姜宝年不和裴应下西洋棋,裴应不和姜宝年下围棋,而象棋和将棋是国际友好中立区。
姜宝韞无法理解自己的奇葩哥哥和神奇丈夫,开始怀疑起他是不是和自己下西洋棋也在故意控分,裴应却说他要控分就不可能输,一定会让对方在输的同时觉得还有赢面。
姜小姐在五岁的时候,从哥哥身上学到天才可以有多么讨人厌。在二十五岁这年她又有了个新一层体会:比天才更讨厌的,是居心不良的天才。
没安好心的天才今晚格外黏人,坚持要和她抱在一起下棋,姜宝韞担心他心情不好,也的确觉得裴应能补上外套的位置,于是十分不成体统的窝在他怀里,两人都坐在黑棋这侧,让裴应伸长手去挪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