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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第1页）

1990年11月，北京城的天是灰色，王刚没想到北京城的机械厂居然会破产，他以前大手大脚习惯，他父母年纪大了，交一点钱办理退休，可是他刚结婚，最后一个月工资也没法，这可怎么办。

王刚来到李国兰的摊子上，现在所有场子闹失业，吃串串香也没有几个人，只有比较宠孩子还有在政府里面工作的会下班来吃。

王刚和李国兰结婚了，摊子的老板换了，王刚吃过几次味道没变，一个厂里的大姨发现两人年纪相当，都没有结婚，正好凑成一对。

王刚每次来吃，李国兰温温柔柔又不失威严，跟以前泼辣的老板不一样，他早就看上，他约会李国兰，李国兰看是正式工，人也好，就同意结婚了。

李国兰脸上也有些忧愁，现在厂子里面最能挣钱的工人手中都没有几个钱，家家户户省着花，还有些失业没钱的在小年轻不老实，她现在出摊备货量越来越少，只有油辣椒卖的一如既往好，甚至比以前卖得还好，就是小妹从南边邮寄太麻烦，难道真的要回去种地？

李向西正在跟厂长交谈，“王叔叔，你看咱们都是熟人，厂子里面好久没发工资，这就折价卖给我们。”

李向西听他嫂子说的，将一个红包放在文件底下。

“也不让您为难，就打个6折。”

王厂长摸摸红包厚度，眼中闪过不经意的精光，起码有2万，这厂子得钱还要发工资剩下最后才是自己的，可是这2万到手是真实的呀。

“最多7折，不能再少。”李向西又塞过去一个小红包。

“行吧，6折就6折。”

深市，李国荣看报纸上买的股票的升值，心中滴血，现在翻2番，10万变成40万，比什么都挣钱，她想到过几个月还会更多，这马上要取出来换成机器，心都在滴血，“要不咱们别建厂，我看着股票也挺好。”

林绍成拔出李国荣手中死死擦着的股票认购凭证，“这只是数据，在股市里面是虚假的钞票，机器才是真的，房子才是真的。”

李国荣咬住嘴唇，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本，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投身股市，赔到底也不想放弃，她只是说说，还是用汗水挣来的钱踏实，“赶紧卖吧，卖完眼不见心不烦。”

李向西收到林绍成的汇款，到厂里拉机械交钱。

也不是所有厂子像是中药厂厂长见钱眼开，罐头厂厂长就很正直，只能按照正常的折旧价购买，在李向西巧嘴下才让厂长多送一台锅炉。

中药厂的货车队里面的货车也要售卖，里面有几辆是前两年采购的，李国荣跟林绍成商量下也决定买下来几辆新的，几个货车队的兄弟搬上机械，一群人风风火火装着机械跟南回的车队离开北京。

李国荣打开火，把芋头放在蒸锅上蒸开，她要好好酬劳一下林绍成，当初支持林绍成读大学真是明知之举，她只要给钱动动嘴皮子，林绍成给她买来设备办好执照装修好厂子，昨天她一进工厂，墙涂得看不出刷痕，地上灰扑扑的水泥涂得光亮。

里面的二手机械被李向西修的像是新的一样，这大学真是没有白读，就等她试试配方，招人大干一场了。

另外一个炖汤的里面黑乎乎的，是她煮的仙草冻，用仙草熬出汁，再加入食用碱凝结，放入冰桶中帮助凝固。

她手上不停揉着芋圆，之前她舍不得卖的股票，结果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大幅往下跌，附近那几家买了的，卖货都是哭丧着脸。

要是自己没有卖，本钱估计也要亏掉，现在手上还有10万本金，白得那么多机械和大车，又在北京城买了个院子在深市村里买几套房子，林绍成说的对手上有实物才是真的。

“嫂子，我们回来了。”

李国荣在芋泥底上铺上芋圆红豆，浇入做好的奶茶。

“来了。”

李向西眼巴巴看着，“早就想嫂子的甜品，要是嫂子在店里面做甜品，这得做满，这南方不是爱吃甜的么。”

李国荣翻个白眼，“我可不想那么累。”李向西嘿嘿笑，“当厂长更累呀。”

李国荣面上带笑，“不是还有你哥，我就监视你们，提供秘方。”

李向西脸色犹豫，看着自家大哥，李国荣看出这其中有事情，“林绍成，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绍成吃一口仙草冻，滑滑的口感，甜丝丝的奶茶中带着仙草的淡淡的苦味，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