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博远,你要是给我带回一个小的,我定不饶你。”
夫君也不叫了,连名带姓的。
夫郎张牙舞爪,举着拳头比划。
彦博远连连讨饶,“夫郎冤枉,夫郎你还不了解我,但凡是在青楼楚馆周围一里地内,我是半步也不敢踏入呐。”
“我对夫郎的心,天地可鉴,夫郎可别平白污我清白。”
“奴家可是清白人家的汉子,从前不去,未来也不会去那些污秽地儿的。”
“我宁愿去死也不会从了旁人的。”
彦博远摆出一副贞洁烈夫的模样,挤出两滴热泪。
后面变着变着,就变成了云渝是个负心汉,要污蔑伴侣清白,把人扫地出门,迎娶新妇。
“……”云渝对彦博远这没皮没脸的样子免疫了。
他说一句对面能演出一本画折子,说不过说不过。
俏皮话是夫夫情趣,说了逗会乐子便就行了。
夫夫二人都放心不下对方,闹过一通,就要正视之后数月不见的事实。
云渝要给彦博远收拾东西。
现在都有下人伺候,哪里需要他个主君亲自动手。
彦博远没拦着,如同之前还在村中一般。
云渝絮絮叨叨地给他说家里近况。
他又吃到了什么好吃的,遇到了哪些人,之后要想做什么。
嘱咐彦博远在外照顾好自己,凡事家里有他打点,他安心在外头当差。
别舍不得花银子,吃好穿暖,照顾好自己……
当日饭食也是如村中一般,由彦博远下厨烹制。
满满当当一桌,全是家里人爱吃的。
家中人少,彦博远要把之后几日的饭食全补齐一般,一锅一锅的出。
连带着府里下人,也吃到了朝廷命官亲做的饭食,这在醴朝也是头一份了,下人们知道轻重,这等极其失仪的行为,半点不能传出府,吃了大人的饭,嘴也被糊得牢牢的,半点风声不透。
日子紧张,三日后就要启程,彦博远担心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云渝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后面两日他把重点放在与师兄同僚们打招呼。
太子为举荐人,彦博远和她又有裴寰这层关系在。
裴家师兄弟们可算太子幕僚。
彦博远在青竹书院,得过太子府詹士充觅所著集注。
他以此为切入与充觅相谈甚欢,充觅替太子收拢他,平日多有照拂。
彦博远也向他那边打过招呼,云渝要是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可去寻他。
还有其他几位,都是值得可信之人,其中自有个向文柏。
到了第三日,彦博远家里家外勉强打点完毕,正式启程往兴源去。
云渝站在城楼上,视线收不回来,俱落在队伍最前方的彦博远身上。
他胯。下马匹高大矫健,乌黑油亮。
青年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少了少年江湖气,多了肃穆与庄严。
云渝似乎从那点风姿中窥探到点儿他曾经的意气风发,行走江湖的侠气。
御史大人望向云渝时,眸中冷冽寒光顿收,转为绕指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