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眼神在卢平微微皱起的眉宇间停留了一会儿,“天色还早,睡一会吧。”她轻声说,然后点点头,转身离开。
卢平目送她的身影走远,把唐克斯搂紧了一点,也陷入了浅眠。
于是今夜,当黑袍人再次准点回到医疗翼时——
门口的椅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大又厚的软垫。
——看上去非常像麻瓜的懒人沙发。
黑袍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很舒服。
她在软垫上挪动着,无论是什么姿势都不会压到尾巴。
正当她准备放松下来,把整个人蜷缩进去的时候,有个声音从门内悄悄传来。
“怎样?不错吧?”
她转过头,弗雷德正把头探出医疗翼的大门,咧着嘴得意地笑着。
她也笑了起来:“还不错。”
弗雷德捂住胸口,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OUCH,甚至不说声‘谢谢’,我受伤了。”
门内传来了唐克斯喷笑的声音,而卢平坐在床上,笑着摇了摇头。
卢平今天已经从唐克斯和弗雷德那里听来了很多消息,他从门缝间看着坐在软垫上缩成一团,仿佛做好了睡觉的准备的陌生人,若有所思。
唐克斯跌坐进卢平的床里,说:“别看啦,我每次半夜醒来都会被她的眼睛吓到,你有没有发现,那反光跟诺丽丝夫人有得一拼。”
弗雷德插嘴道:“现在总好过她站在那一动不动,我好几次以为是那些会说话的盔甲被人挪到门口了呢。”
庞弗雷夫人这时刚给斯内普做完检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卢平注意到那个女性的眼睛立刻锁在了庞弗雷夫人的身上。
庞弗雷夫人走到门口,正看到了新出现的软垫和蜷缩在上面的黑袍人,她暂停了一瞬,狠狠喷了下鼻息,绕过她离开了医疗翼。
卢平突然小声对唐克斯说:“……她不是在等我们醒来。”
唐克斯顿住了,“嗯?”
卢平朝着斯内普的病床点了点头,“她在等他。”
唐克斯皱起眉头,也转身看向了黑袍人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弗雷德扬起一边眉毛,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坏笑,“好吧,忠心可鉴。”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毯子,夸张地叹了口气,“亏我还以为我的英勇行径收获了一位忠实的崇拜者呢。”
唐克斯翻了个白眼,卢平只是继续注视着那个黑袍人。
与此同时,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麦格正坐在桌子前,翻阅着又一大堆仿佛要把她淹没的文件。霍格沃茨的重建很慢,令人疲惫,仿佛没完没了。
在狮鹫石雕嗡嗡旋转,把庞弗雷夫人送进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麦格甚至没有抬起头来。
“波比,”她声音充满着疲惫,“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来谈谈那个女孩的事情。”
麦格终于抬起头来。
“哪个女孩?”
庞弗雷夫人不以为然地挑起一边眉毛。
“得了吧,米勒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