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应该是最长的赛季吧,我们打进了IH的全国大赛,又打进了春高的全国大赛,这比往年只有预选赛的赛程要多好多好多”花卷掰着手指数着。
多一个全国大赛就多两个月的准备时间,多一个全国大赛就多一次来东京的机会。
“但我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真的打到最后了。”他握着拳头,想要抓住什么。
可能是流动的时间,也可能是匆匆而过的自己。
似乎emo的情绪马上就要把这个地方淹没,关键时候还得是岩泉出马。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们明天好好打,不是为了让你们难过。”
松川和花卷就看着小岩顶着一副“你们都想哪去了”的表情,理直气壮地坐在那。
“啊?”
“啊?”松花两人眼睛都变大了,懵懵的。
就为了“好好打”?他们哪天没好好打了?
“仪式感、仪式感懂不懂?!”岩泉郑重声明。
[不要温良地走入那良夜,要让结束成为一场充满力量的“宣告”。]这才是他的本意。
*
“阿彻,你要去哪?”
不管悠一怎么叫他,及川彻的步伐都不曾停下,径直往酒店外走去。
冬天的风向说变就变,昨天的雪还能忍受,今天的就厚得能把人埋了,沟口领队特意嘱咐过他们没事就早点休息,不要出酒店。
现在好了,队长要带头违抗纪律吗?
“及川!”悠一停下脚步,站在离酒店门只有几步远。
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们好不容易被温泉泡暖的身体光是站在这里就开始失温,更不要说及川已经走出去。
不用想就知道,没带围巾、手套,为了泡澡方便只简单穿了一身羽绒服的他现在得被风吹成什么样。
“回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及川的脚步在雪地里顿了顿,羽绒服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单薄的棉毛衫。他缓缓转过身,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雪粒,视线像被冻住的冰棱,在悠一脸上刮了几个来回。
“凶死了。”他的声音裹着寒气砸过来,却没再往前走。
悠一站在门廊的暖光里,看着他鼻尖冻得发红,喉结滚了滚没再说话。及川盯着他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嗤笑一声,转身踩着积雪往回走。
冰粒在他靴底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在跟谁赌气。
悠一就站在原地等着,看着他一步步走回来。
反手抓住他冰凉的手腕,触感像攥着块冰砖,“跟我来。”
他拽着人往前台走,及川挣了两下没甩开,被拖到了服务台。
悠一从钱包里抽出信用卡,“再开一间房,请离我们本来那个房间远一些。”
前台服务生抬头看了眼他们湿透的裤脚,很快递来张房卡。
及川在旁边看得发愣,直到被悠一推着避开大堂的其他人往电梯走,才反应过来似的炸毛,“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有房间住!”
“总比看你往外面游魂似的晃荡好。”悠一按亮电梯键。
镜面映出及川狼狈的模样,他的头发沾着雪水,在外面吹了一阵风脸冻得通红。
今天可比昨天低了好几度,哪是随便出去走走的天气?
新房间在走廊尽头,推门而入时暖气流瞬间裹住全身,比领队给他们定的房型不一样,这里有张大床,带着个靠窗的榻榻米区,矮桌旁堆着几本旧杂志。
悠一反手锁上门,把暖气开到最大,听见身后传来擦头发的窸窣声。
及川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膝盖抵着矮桌边缘,用房间里的干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雪。
悠一拿起桌上两瓶送的矿泉水倒进热水壶里,摁下烧水键。
很快,电热水壶的指示灯熄灭,发出“咔哒”一声,水烧开了。
他端起水壶,往两个陶瓷杯里分别倒上热水,热气瞬间升腾而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把其中一杯热水轻轻推到及川面前,水蒸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好似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