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挂着。
悠一平静的目光依旧只在屏幕上打转,她却觉得那平静底下藏着钩子,能把她最不想示人的想法全勾出来。
“我、我要不先回去再确定确定,明天再拿给你看吧?”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只要让她快点离开这里,一个晚上的时间总能憋出能应付悠一的版本。
最开始在佐藤老师那的都是和千秋比较熟悉的社员们,作为前辈和同学,千秋和他们大部分的交流都是在疏导他们的情绪。
也是这样,有人觉得面对指导老师很紧张,害怕自己的歌词拿到老师面前会得到他们接受不了的回应。
这是千秋第一次有和他们相同的情绪,但疏导过很多次这种情绪的自己此刻却一句宽慰的话都想不起来。
大野凉平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用急啊前辈,我们悠一不是佐藤老师啦,坐着说也行,可以在这里确定下来——”
“好的前辈,那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依旧约在这个地方。”悠一打断了凉平的话,说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凉平惊讶得还想再说什么,被悠一一个眼神制止。
紧接着他就看到千秋前辈迫不及待就站起来,拿上包往外走。
“谢、谢谢夏目桑和大野君,那我就先走了!”
“请路上小心。”
“啊?啊——那前辈再见。”凉平慢了半拍才跟上悠一和前辈告别的声音。
眨眼间空教室里就剩下他们,凉平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闻起来可真是微妙呢。]
“悠一你之前认识千秋前辈?”他坐到前辈刚才的位置上,看了看悠一电脑上的demo文件。
抓过鼠标点下播放键,前辈的demo又一次在这间教室里响起。
没有歌词的一版demo,唯一留下的文字线索是标题上已经为这首歌取好的名字——《Seesaw》(跷跷板)。
佐藤老师制作的demo有股淡淡的电子颗粒感,合成器音色像被蒙了层薄纱,不刺眼却足够勾人。
节奏型不算复杂,鼓点轻轻敲在节拍缝里,像指尖漫不经心地叩击桌面,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又暗合着情绪的起伏。
和它的名字那样,就像跷跷板两端的重量,在平衡与失衡间反复试探。
“是首关于爱情的歌呢。”大野凉平在第一遍的时候就听出来了,现在更是确定这首歌的主题。
悠一还靠在他的椅背上,抱着肘安静听着。
“嗯对”
他支持凉平的判断,随着节奏鼓点微微点头,他吐出一个词,“seesawgame,用来形容爱情最贴切不过了。”
“很妙的比喻,果然前辈和老师都很厉害。”
怎么着大野也跟着悠一玩了近半年的音乐,对于软件FLStudio的界面他很熟悉了,现在早就养成习惯在拿到一首歌的源文件时先分析分析这首歌的制作思路。
他拉动着页面,一边单击播放某一轨、一边赞叹着。
忽而问道:“悠一你有后续制作的想法了吗?”
“模模糊糊吧,我想尽可能保留这首歌demo的感觉,更多的就看前辈明天带过来的歌词是什么样的。”
“这首歌的感觉很不错,我可能还想和佐藤老师交流一下。”
“哈!我就知道!那周末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吧,我跟你说啊,佐藤老师虽然很严格,但真的是个超级厉害的音乐人,她——”
话题一时间转到老师身上,第一天和千秋前辈的相处也正式结束。
其实悠一有预感前辈最后会拿出怎样的一份词,他也有预感那份词会和及川多么得有关联。
看着千秋前辈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时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不然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前辈那样慌张。
所以,打断大野的话不光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前辈有个缓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辈是个很敏锐的人。
敏锐的人会被情绪影响得更深,还是各自先缓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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