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合这些,那些久远的记忆再度被翻出。
这里是杨家府。
这会儿是他为了找杨忱,进入千峰石窟被一个自爆的人炸昏之后的情况。
当时长青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如临大敌地质问屈黎。
而屈黎的眼神,已然证实他看到了所有。但他对自己保证,仅有他一人看到过。
……这里分明应该是他的噩梦。
可为什么?会成为屈黎的噩梦?
难道……难道对于屈黎而言,看到他身上那些伤,是很可怕的事……吗?
一瞬间,他听到自己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的声响。怎么都捡不完,也怎么都拼不起来。
一块一块的,尖锐的边缘毫不留情地剜入他的五脏六腑,连呼吸都艰难。
忽地门被推开了,夜风卷进来,吹动帷幔掩住床上那个长青的脸。
而站立在地的长青,因为方才那一连串巨大的信息冲击,甚至忘记了躲藏。
就这样怔愣地站在了原地。
身后良久无声,长青才一点一点地扭过脑袋。扭头时,僵硬的脖颈间好似发出机器生锈般刺耳的摩擦声。
屈黎就站在不远处,背手将门关严。
他的神情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那双眼底,透着难捱的情色。
他步子跨得很大,三步便到了长青面前。
空间被瞬息压缩至厘米。
长青嘴唇翕张,可呼吸都痛,嗓子又怎么能发出声音。
他眼睁睁看着,屈黎离他越来越近。
背部忽地一疼,两个宽厚的手掌用力地按揉着他的脊椎骨和皮肉。
长青胸腔的气被挤压,不适使得他只能顺着那手的力道,与屈黎灼热的胸膛紧贴。
眼前的屈黎,五官已然变成他熟悉的样子,凌厉硬朗,分明的线条刻着不容分说的强硬。
却和那幼时的模样相差甚远,以至于当那温热耳朵气息扑面而来,唇上一热时,长青还恍惚着。
他呼吸和心跳都像是绑上了热气球,飘飘悠悠地上了天。
屈黎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抵在了他的舌尖前。
长青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好热、
好软、
好奇妙的触感。
一股痒意自背后那手掌按揉的地方而起,带起他浑身的战栗。
屈黎在等,他空出右手,一路抚摸上行,最后轻柔地揉着长青的后劲肉。
他已情至深处,没有感受到长青的拒绝,便不再等了。
手不再收力,紧扣着长青的后脑,舌头长驱直入,毫无章法,肆意翻绞。霸道的攻城略地,剥夺着长青每一口呼吸的权利。
这些动作是粗鲁的,也是动情的。
屈黎的亲吻并无章法,一切从心。
长青渐渐地被吻的喘不上气,他身子顺着屈黎的手腕后仰,本能叫嚣着要挣脱。却又无力挣脱,只能软倒,最后认命地勾住屈黎的脖子回吻回去。
耳畔唇齿相依,发出清晰暧昧的水渍声。
按捺已久的那些情绪,那些想说不能说,那些顾忌,都于此刻宛如决堤的洪水,冲散了二人的理智。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长青的嘴唇麻木,有些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