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点点头,“是的,但他们目前应该还没有那么做,因为担心会伤害到她。”
“但这是迟早的事情,对吗?”一聊起这个话题,止水脸上就极少出现笑容。
“他们可以因为她重置时间线。”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呢?后半句话藏在镜的沉默中。
凝重,无比凝重的气氛。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鼬问道。
“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将她转移到你们的平行时空,这需要你们负责接应,然后……”他会尽可能关闭两个平行时空之间的通道,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发众怒,只是……他不想再看到你露出悲伤的神色了。
这个做法极具挑战性,因为谁也不能确定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鼬说:“他们在她身上留下的追寻标记又该如何处理?”这个标记并非简单地存在于你的身上,而是落在你的灵魂一角。
这就是镜苦恼的地方了,当然,也不是毫无解决方法,他说:“我会说服扉间大人消除这份印记的。”不过这样一来,他似乎把千手和宇智波两边都得罪了一遍。
不过也无所谓了,至少还能够达成目的。
好像可行,鼬陷入沉思,止水说:“我们还需要再好好考虑一番。”
如果真的要加入这个计划,如果宇智波斑一怒之下来到他们的平行时空,再来一遭九尾袭村怎么办呢?他固然是想要帮助你的,只是木叶也很重要。
鼬纠结的事情也和他大差不差,都是在思考最坏的结果,镜看出他们的犹豫,他便说:“这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我只是提供了一个解决思路而已,而且——你们也没必要马上回答我。”
一方面鼬和止水所在的木叶也确实需要宇智波斑的帮助,另一方面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被对方利用呢?
话题陷入僵局,最终镜叹息一声,“也许是我太草率了吧。”
他只想着让你逃离这个世界,但你的逃离远没有那么简单。
鼬又问:“她在一周目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不肯放她离开?”
镜没有正面回答,他抬头凝望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如果皎月坠落,人类总会想凭一己私欲将它占为己有。”
*
这些天你忙昏了头,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些天因为加班好像都是在斑的家里过夜的,想来你已经有好几天没回自己家睡觉了,更可怕的是你才短短借宿了几天,这个家里就多出不少你的专属个人生活用具。
不是,这合理吗?
你盯着浴室里的毛巾和洗脸巾陷入沉默。
“怎么了?”斑路过浴室看见你站在里面愣神就关切地问。
“呃……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没有边界感了,这里有太多我的东西了,但我只是在这里暂住而已啊。”
斑刚刚沐浴完,身上还穿着略显宽松的浴衣,刚刚洗过黑发炸毛得没有那么厉害,他脸上分明写着“这个问题还不好解决吗?”,然后开口:“那你大不了就从暂住变为长住吧,我想泉奈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啊?还有这种解决方法吗?
真不愧是重情重义的宇智波,但你没有那么厚脸皮,你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还是回自己家睡觉吧,你从浴室离开走到玄关处,而斑就跟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跟随着你的背影,一直默不作声,直到你走到玄关,他才冷不丁地出声,“你怎么要走了?”
“我回家睡觉。”
“你不喜欢这里吗?”斑很少表现出自己失落的一面,倒不如说他本身就是个情感极其内敛的人。
“喜欢啊。”
“那为什么要走呢?”手臂挡在门口,大有一副不回答出正确答案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用热情好客都不能来解释他的行为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该是这幅态度吧?
莫名地,你垂下眼帘,避免自己去看他的双眼,真奇怪,你之前还能直视他的双眼,但为什么……现在却感到害怕了呢?你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一颗颗盘踞在果皮内的红色石榴颗粒,密密麻麻的,如同一双又一双的写轮眼。
你曾经被那么多的写轮眼注视着吗?
不安的感觉那么突兀地爬上你的脊梁,你隐约嗅到了看似平和的表象下被藏起来的真相,尖锐而冰冷。
说起来,为什么你让他们调查诅咒的事情却没有任何头绪呢?
你的手搭在他的手背,而后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是漆黑的眼瞳,没有切换到写轮眼,你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再不回去住一晚估计我的床铺都要落灰了,真这样打扫起来很麻烦的。”
被你搭着的手背有一丝丝退让的意思,你乘胜追击,“对啦,明天的午餐里会有玉子烧寿司吗?我很期待。”
“嗯,会有的。”斑终于松开手。
从斑的住所回到你自己家,这一段路没几步远,可你走得却很吃力,因为你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到以前千手扉间说过的宇智波是爱恨交织的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