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颢今天体育课来喝水的时候无意间瞧见花坛和围墙之间有一条小路,够他侧身钻进去。
大哥的身材个子都和他差不多,也很顺利地跟他一块钻了进去。
“怎样?”陈君颢蹲下身,“不错吧?”
“可以啊!”大哥说,“站起来他们也发现不了吧?”
陈君颢试着直起身,树丛完美地把他挡了个严实,而他还能从枝叶间狭小的缝隙里窥见外头梁家耀的情况。
梁家耀已经数完数了,走到操场正中间张望片刻,毫不犹豫地走向了操场边的海绵垫子。
“大胖被找到了。”大哥偷笑,“寸头辉在哪?”
“不知道,可能哪个墙缝角落吧。”陈君颢说,“他比较瘦,钻的进去。”
被找到的大胖灰溜溜地坐到树荫底下,梁家耀又在原地转了半圈,果然朝某个墙角的阴影走了过去。
“靠梁家耀开挂了吧,”陈君颢伸长了脖子,“他去哪了?”
梁家耀很快就闪进了阴影里,他们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死角,再加上枝叶的遮挡,已经看不见梁家耀的位置了。
“找到寸头辉了?”大哥伸着脖子看着,没看见,又干脆一脚踩上花坛看。
树丛够高,站上花坛也不会露馅。
陈君颢便也学着他,踩上去看。
看不太清,但隐约能看见梁家耀往墙后的转角处探身,大概过了不到十秒,有个人影跟着梁家耀走了出来。
“找到了!”大哥压着声音说。
“就剩我俩了,”陈君颢窃喜,“阿耀肯定想不到这里。”
梁家耀果然在操场上转圈,绕来绕去始终没绕到花坛附近。
这种知己知彼的感觉让陈君颢特别畅快,一时没了威胁,也就好奇打量起这个完美的隐秘角落。
花坛一直延伸到学校围墙的转角,他们还可以往里挪,但最里面的树丛有点稀疏,他们最后决定还是原地不动。
就是这么站久了有点累,陈君颢试着往后摸索了一下,手掌轻易就摸到了围墙,他眼珠子一转,便试着撑住墙壁,身子慢慢往后倒。
“看我!”陈君颢得意拍拍大哥,“帅吧!”
大哥眼睛一亮,也学着他的样子,摸到围墙,慢慢往后仰倒。
“怎样。”陈君颢挪了挪脚,鞋底没有花纹的中间位置正好卡住花坛边缘,“是不是很爽?”
“牛逼。”大哥冲他竖了个拇指,“感觉阿耀打铃了都找不到我们。”
“我也觉得。”陈君颢笑着说。
梁家耀果然绕了半天没找到他们,甚至动用起了“俘虏”们一块找,到后来就干脆喊起他俩的名字。
“阿颢——出来——!”
陈君颢偷笑:“傻的,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出来。”
大哥也跟着偷笑,低头看了眼他的卡西欧:“好像快要打铃了,要不我俩出去吧。”
说着,他就扶着墙,腰一挺,站了回去,从花坛上下来。
“行。”陈君颢应了声,也学他那样撑回去。
可腰上用力了,踩在花坛边的脚掌心却够不着力气,他刚一挺,鞋子就“嚓”地一下往下滑。
“啊!”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坐在地上了。
手掌撑着水泥地,火辣辣的,他忙看了眼手,没破皮。
“没事吧?”大哥着急过来扶他。
“没事没事。”陈君颢摆摆手,一手撑住花坛,一手借他的力站起了身。
想着拍拍裤子上的灰,陈君颢刚弯下腰就愣住了。
绿色的校裤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染成了深色,从膝盖的位置一路蔓延到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