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齿挟着鲜血,腥甜的味道在琴酒口腔内漫开,被他细细品味。
“学习不重要,小先生,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是最重要的。”琴酒倾着身体,双手摁住椅子的两端,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被困住的羔羊。
诸伏高明努力牵起个笑容,说:“既然我这样重要,阿阵放了我如何?”
回应诸伏高明的,是从琴酒喉咙间滑出的冷笑。
诸伏高明的眼神也冷下来。
“小先生,保险柜的钥匙在哪?”琴酒故意贴在诸伏高明耳边,温柔的声音轻轻挠着他。
“阿阵,那里面是组织成员的犯罪证据……”
“对,我就是要哪个。你拿着那些证据有什么用?只是让他们为你打工,对你保持忠诚,小先生,交给我,我能为你创造更多利益。”
诸伏高明语气彻底冷下来:“你所谓的利益,就是让组织回到从前,继续为非作歹吗?”
琴酒没立刻回答,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诸伏高明的手上,曾经他对着手掌开枪,至今仍留有一道浅色的疤痕。
他就和小先生不同,什么合法合规、什么底线、什么原则,那都是无所谓的东西,设限只会让自己陷入危机。
“小先生,我不想伤害你,将一切都交给我,我会为你打理好一切。”
“我已经带组织走上正轨,就绝对不会让组织变回原样。”诸伏高明无惧,看着琴酒的眼神第一次如此冷漠。
琴酒扭开头,避开他的视线。
“阿阵,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走错路,没关系的,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怪你。”
身侧的拳头,被琴酒紧紧攥起。
他依旧没看诸伏高明,明明穿了一件大衣,却单薄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冷得发抖。
“阿阵,解开我的手铐,好吗?”
琴酒终于又看向诸伏高明,他双眼圆睁,眼神中布满红血丝。
他的眼皮都绷紧着,呼吸越来越粗重,拳头也捏得“嘎吱”作响。
“不好!”他终于暴喝出声。
宛如一头发怒的雄狮,琴酒的手摁在椅子的靠背上,朝后用力一推,诸伏高明便狼狈地摔在地上。
他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滚了一圈,茫然抬头,却看到琴酒高大的身体。
两人离得这样近。
一个人笔直站着,胸口剧烈起伏。
一个人趴在地上,手被冰冷的手铐磨出血来。
“你现在每天都往警视厅跑,每天都去!”琴酒愤怒地咆哮:“小先生,你得承认,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跟着你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利益,我只是因为喜欢你。如果你每天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忍受这一切!”
诸伏高明露出真情实感的错愕。
“总之我接受不了,小先生,今天你必须将钥匙交出来,只有让组织恢复从前的样子,你才能一直陪着我。”
“阿阵……”诸伏高明试图起身,却被琴酒踩住了他的肩膀。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就是个骗子。”琴酒执拗地说道:“除非你要将钥匙交给我,否则就闭上嘴!”
“因为我刚成为警视总监,最近可能的确有点忙,但你得相信我,等忙完这段时间……”
“你刚成为警察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诸伏高明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剩琴酒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在一句句说着诸伏高明曾对他许下的承诺:“我刚成为警察,最近有点忙,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还在上大学,等读完大学,我们就能一起工作了。阿阵,组织一定很忙吧,不过没关系,等你培养出几个合用的心腹,就可以丢掉组织不管,跟着我执勤如何?最近忙着升职,不过忙完这段时间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去旅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