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刚说完阙烬兰就上下扫了眼,接着瞪着他,双手趴在他的肩膀往上凑近了头,额头抵着他的。
“来来来,你现在跳一个试试。”
“嘶——”
随着阙烬兰的动作,谢邑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她忙起身,学着之前谢邑检查自己伤口的样子围着他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
她的手陡然捏紧成一个拳头。
谢邑身后的十字架竟然是生生地倒插在他背上的!
肉和十字架长在了一起,旁边还有淤积凝固的血和厚厚的痂。
“谁干的?”
阙烬兰声音发紧,“你怎么这么能忍,是不是非得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才给我喊疼啊?”
还是让她担心了,谢邑语气尽量保持轻快,他现在想用手轻轻整理下面前女孩的碎发,奈何被绑在身后,故而只能用眼神代劳。
“我醒来后就是如此。”
谢邑醒来就是这样。。。。。。
为什么?
阙烬兰回顾自进入这个失常世界后出现的异样,用简单明了的言辞概括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男人静静地看着她听完后沉吟片刻,接着开口:“胡芳在历史书首页写的是什么?”
“人的生命孤独、贫困、卑污、残忍而短寿。”
“这是出自于《利维坦》,霍布斯认为自然状态下人和人之间相互为敌,需要被更大的权力管制。”
谢邑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知道为什么我一进来就被束缚在此了。”
看着女孩皱着的眉头,谢邑颔首,用额头轻轻碰了碰那块紧锁的地方。
“因为我是人。”
“这个世界看来不怎么喜欢人类本身,对于人的恶意很大,三年一班的学生被用于变种活体实验,我作为人本身进入被束缚在此。”
阙烬兰低下头把额头抵在男人的下巴上。
“哲学啊。。。。。。我这么聪明竟然没想到,回去我就多看书。”
额头处随着她说完这句话传来些许震动,阙烬兰不解抬头看着眼前牵起嘴角闷笑的谢邑。
小鸟真可爱。
他可以陪她一起看。
暴力拆除了捆绑着谢邑双脚的镣铐,再剪短了绑着他手的绳子,阙烬兰对着倒插在谢邑背上的十字架犯了难。
根据长度计算,十字架已经深入谢邑身体里很大一截,强行拔出来只会失血过多,得不偿失。
“我把它除了进入你身体的部分撇掉,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随着谢邑“嗯”了一声,阙烬兰快准狠地将谢邑背上一厘米的木质十字架横着掰开,只听清脆木头断裂之声,谢邑终于重获自由。
“疼吗?”
生怕弄疼了人,阙烬兰将手中裂开的木头扔在地上,绕一圈来到谢邑的正面双眸眼巴巴地看着他。
谢邑摇摇头,扭了扭手腕就把手放在阙烬兰的头上摸了摸。
他们二人之间的身体接触自然许多,眼前的女孩好像也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谢邑眸底的笑意愈发明亮了些。
二人走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中。
“爱隆活体实验的规模已经很成熟了,他们的变种不是简简单单的多一只耳朵长一些动物毛那么简单,而是切切实实地转化了物种。”
阙烬兰下楼的时候时时刻刻注意着谢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