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还没有建设好的建筑区域,用了一半的油漆桶放在角落里,地上有很多垃圾,头顶的电线很乱,有几根垂落在窗前,好像有生命一样微微晃动。
他躲在角落里,不断地打报警电话和家人的电话,可一个也没有打通。
像陷入了一个异空间。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脑袋是什么时候被缠进电线里的。他越挣扎,被缠绕进去的部分就越多。到最后,他再也无法动弹,安静的楼梯间里,只剩下一个憋得青紫的脑袋低低的垂下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奇的问,“我明明只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
莫时鱼没有说话,那少年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你过来一点呀,再过来一点,我就能缠住你了。”
“你好香啊。”他亮闪闪的眸子因为长时间不眨,被他青紫色的脸颊一衬显得愈发诡异起来,“我好远就闻到了。”
“我一直祈祷你走这边,结果你真的来了。”
莫时鱼垂着眼。
“抱歉。”他沙哑的说了一句。
“没关系。”那少年说。
莫时鱼步履缓慢的一步步后退着远去。那少年就安静的看着他。
“我今天做的模拟卷,一道题都没错,拿了满分。”他喃喃着说,“可惜还没来得及和妈妈说。”
莫时鱼视线艰涩的凝在半空中,半晌,他低低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你过来一些,我告诉你。”
莫时鱼没有再说话。
还有胆子出现在街上的人,不是有本事,就是被污染弄坏的人类。
晚上八点整。
头顶高楼的大荧幕忽然亮了起来。
莫时鱼捂着嘴咳嗽着抬起头,望着那从黑暗里渐渐亮起了屏幕。
一个打着伞的小丑在雨中孤独的跳着舞,他将伞作为跳舞的工具,舞步滑稽又高超,像一场静默的高级哑剧。
跳完一曲后,他将雨伞撑起,染成猩红的嘴唇高高扬起,画着泪珠和星星的眼睛垂着,有些温柔的看着屏幕,白发在身后松松系了一个麻花辫。
“莫桑~”
他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扭曲的痛苦,“可怜的、没有自由的莫桑。”
“为什么美丽的东西总是被关在笼子里?”
有些耳熟的声音,有些眼熟的面孔,但一时记不起来是谁。
莫时鱼盯着屏幕,没有任何犹豫,瞳孔猛地变幻,发动了「巢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