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大人,如果只是要通过的话,至少要一个星期。”一名士兵蹲下身,看了看陡峭的河岸:
“我们可以去村庄里找些木柴或者木板,或者砍些大的原木在河面上就着那些原来的桥桩固定下来,不过这样的桥经不住多少人,我们这么多人过去很不结实啊。”
亚历山大稍稍颔首。他知道这个士兵说的没错。安盖特军团的规模还不足以撑起一支职业的工兵队,想要修好桥梁,必须去村庄征用工具。
他叫来了一名年轻的赦令骑士。这次出征他带了好几名赦令骑士担任自己的亲卫,也作为锻炼和实践:
“带两个人去村子里探查一下情况,让他们准备一些热水、食物,征用一些修桥的工具。小心些,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撤出来,我可不想为了吃的损失掉你们。”
“遵命大人。”那名叫西里尔的年轻赦令骑士有些感激地点点头,带着两个士兵沿着河岸向下缓缓走去,他们要从那里从河床上过河。
亚历山大稍稍眯起眼睛,站在对岸仔细地打量着那座看上去没什么动静的村庄。
那里会有敌人吗?
西里尔带着两名士兵,沿着河岸向下缓缓走去,踩着干涸的河床准备过河。
因为临近冬天,河面的水位很低,从上面河岸下到河床里显得很陡峭。
不过好在对岸的河床不是那么陡峭,多少还能让人向上攀爬
就像从一名士兵成为一名赦令骑士一样。
尽管训练又艰苦又难熬,但是对一个从村庄走出来的年轻人来说,是以前难以想象的阶级跃迁——他很珍惜这个机会,打定主意要好好在领主老爷面前做出点成绩来
当西里尔好不容易爬上河岸时,天色已经稍稍黯淡了下来。
这是个大约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庄,和他们要耕种的土地比,这个村子里的人实在不算多。
可西里尔知道虽然土地很多,可实际上这些农民自己是得不到什么实惠的。
一个农户在一年当中整个四季总共应该向他的领主缴纳小麦200斛,燕麦100斛,公鸡10只,母鸡5只,各种蛋类30担,蜂蜜5桶,羊皮若干条等等。
这么一张长长的清单淡然不是一户农民人家能够一次缴清的,而且领主们也注意到这些实物税显然受到了季节的影响,所以他们会把这些税收分在不同的时候,譬如小麦会分两季收缴,而燕麦则更宽松些,至于鸡和各种蛋类,会在一年四季每个月都可以缴纳,而蜂蜜则往往集中在一年的夏秋之后。
可是即便是这样,这样的税收也的确很重,更何况还有必须缴给教会的什一税。
所以对于农民们来说,即便是在丰收的季节里,日子往往过的也是紧巴巴的。
想想安盖特的那些农社,他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微妙滋味。
村庄里一片死寂,西里尔隐约能看到一些院子里闪动的身影,那些村里的人似乎都想看看情况,却又似乎在顾忌什么。
他走向一间看上去比较体面的屋子,用力敲了敲门,故意用傲慢的语气说道:
“开门,下贱的农夫!有位贵族老爷要征用你们的房子!”
没有回应。西里尔眉头稍皱,转头向身后的两名士兵示意了一下。
两人心领神会,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单手剑上。
西里尔敲门的力度又大了几分,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无声地提高了警戒,把手按在腰间
那里有一支不需要火绳就能引火的短火枪,是赦令骑士们才有资格装备的武器。
房子是个很大的凹形,映入眼帘的是正中间的客厅,起居室,餐厅还有其他所有功能的大房间,亮光从窗洞照射进来,给这间房子平添了几分阴森。
长长的走道两侧摆放着许多个一人高的花瓶,天花板上则悬挂着灯架,不过上面的蜡烛并未点燃。
灯油是很贵的,大部分时候村子到了晚上甚至都不会点灯。
虽然这户人家看上去要比村里其他家庭富裕些,可显然他们也用不起真正的灯油,而是用羊油代替。
所以屋子里不但被泛起的烟气熏得黑乎乎的,而且还有着股很难闻的味道。
“很久没有人在这里走动过了。”西里尔在地上捻了捻,看着指尖的灰尘。
“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似乎是被开门的声音惊扰了,在房屋里间,隐约传出了焦急的挣扎声和呜呜声。西里尔警惕地拔出火枪,带着两名士兵一间间地搜索了起来。
随着两人在一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