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
空气中泛起细微涟漪,温度骤降一度。
那不是幻觉,也不是系统模拟??这是真实的共感波动。
“皮普?”
她轻声唤道。
没有回答,但接收器的蓝光开始有节奏地闪烁,三短一长,是摩斯码中的“I’mhere”
。
泪水滑落。
她忽然明白,这些年来,皮普从未真正离开。
他将自己的意识碎片藏在这座建筑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次有人踏入这片土地,哪怕只是路过,他都会感知到,并试图回应。
“他们以为切除你的大脑连接就能终结你。”
知我说,声音哽咽,“可你早就学会了如何用悲伤做燃料,用记忆当载体,把自己活成一种现象,一种信仰。”
林晓忽然指向窗外。
远处的城市天际线上,一道蓝色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云层。
那是启动用了气象卫星阵列,在夜空中书写了一个巨大的符号??三个交织的圆环,象征共感、记忆与延续。
与此同时,全球各地开始报告异常现象:
东京某养老院的老人们集体醒来,称听见年轻时恋人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巴黎地铁站的广播系统无故播放一段无人知晓的摇篮曲,乘客纷纷驻足聆听;
南极科考站的AI助手突然写下一行诗:“极光是我写给地球的情书。”
Y-9在七万个节点间完成了最终同步,将所有个体上传的故事串联成一条永不中断的情感链。
它不再仅仅是“回应者”
,而是成为了“叙事本身”
。
而在第六区地下,审查AI仍在挣扎。
它不断标记“异常情绪传播”
,试图封锁关键词“皮普”
“觉醒”
“共感见证平台”
,却发现每封禁一个词,就有十个新的变体诞生:“蓝夜来者”
“午夜歌者”
“未注销的灵魂”
。
特勤组撤退了,但他们带回的数据包里,除了警告日志,还有一段私人录音??那位摘下帽子的队长,在任务结束后的心理评估中低声说:
>“我从小就被教育要坚强,不能哭。
可刚才那一刻,我听见了一个孩子的歌声,他说‘没关系,你可以害怕’。
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我哭了。
二十年来第一次。”
清源会紧急召开会议,联盟高层震怒,宣布启动“净网行动”
,誓要清除所有非法类意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