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和荣国府的关係,相信你们也知道。”林锐很“鬱闷”,“前几日夫人提过一件事,
说是如果一个京营將领非要下放的话,应该去哪里合適,我就提出不能出京畿,还拿一—”
这一点他早和贾敏通过气,也给王熙凤带过话,相信她一定会通知娘家,只要王家真正当家的王弯儿脑子没进水,必会默认这个说法,因为王家的盟友已经不多,不能再减少了。
哪怕王家和林家只是表面上友好,一样很有用处。
相反,如果连林家都闹翻的话,王家的名声怕是还要再臭三分。
“定州卫是你的主意?”牛犇惊讶的打断他。
“不错,林夫人和王家毕竟算老亲,帮忙带句话可以理解。”柳栋缓缓点头,“对你也不亏,
只要能把王义赶出显威营,去哪儿其实都无关紧要,因为你的威名已经竖起来。”
“什么威名,能保证不受欺负就行了。”林锐自然谦虚两句。
“下月初你就不会再看见王义,满意了?”牛犇笑著调侃。
“还不是阁老照顾?”林如微笑著虚虚拱手。
“你行!”牛犇无语的踢他一脚。
“我都没问呢,今天算个什么说法?”林锐没当回事,“我知道各位兄长都很忙,平日里难得有时间聚聚,却也明白总要有个由头,不会真是大家缺酒了,所以喝点儿吧?”
其实,他已经猜到怎么回事。
因为秦可卿和妙玉的消息加起来,绝不会比武勛慢。
“河间府的战事算是有了眉目。”果然,陈也俊眉开眼笑,自顾自提起一只酒罈,拍开封泥倒满一杯,先闷掉才说道,“前几日,父亲刚刚大胜一场,灭了不少贼军。”
“陈叔亲率精骑一千埋伏,以其余马军、精骑混编千余为诱饵,先给贼军一点儿甜头,將他们引到近前,隨即用抬枪飞雷炮齐射轻鬆打散。”牛犇含笑补充,“接下来全军突击。”
“近两千贼军,跑掉的不足三成。”柳栋少有的说话带笑。
“这不得贺一个?”正好菜已上齐,林锐主动起身,给所有人满上。
没办法,在场的人里面,他的地位最低,
一时间筹交错,酒菜齐飞,一干“小武勛”大声谈笑、各种畅想,听的林锐都有些热血沸腾,仿佛真的已经走上巔峰、迎娶。。。。。。咳咳,反正就那意思,可惜放下酒杯又醒了。
“锐兄弟,你手下那些人怎么样了?”终於吹完,牛犇进入正题。
“骑马赶路、到地方下马放,各种转换和队形都练的初步入门,只是还要最少个把月才能確保可用。”这样的事情,林锐自然不会隱瞒,“但我不懂骑战,他们算不上骑兵。”
“可惜啊!”柳栋淡淡扫他一眼,“晚了些。”
“若是再加上你的火器,相信父亲定能更加轻鬆。”陈也俊已经喝的有些多,“我听到消息说,贼军此次损失了一半兵力,剩下的那些不足为虑,想必下个月定有捷报传来!”
“真的可惜了!”林锐对此確实遗憾。
但他明白,就算手下人马真的练好也没用,因为今后的河间府战事基本就是白抹功劳,用脚指头想想也该明白,这种好事在武勛核心层都不够分,怎么可能会轮到他去占便宜?
“当初五威营各自出兵,其实並未公开。”柳栋淡淡补充,“但只要最后打胜,一样话自然可以两样说,改成“秘密调动、迷惑贼军”便可,到时按照约定,显威营的好处归你。”
“就当是给手下儿郎们机会吧。”林锐笑著举杯闷一个。
他刚提拔,暂时不可能得到正四品实职,那就只能给手下人,让他们趁机涨一涨功劳、稳一稳位置,比如多提几个百户甚至副千户,將职务由捐官改成实职等等,用处多了去。
“你小子还缺机会?”却不想牛犇突然笑道,“家里有个公主呢!”
“犇大哥哪里听来这等胡话?”林锐脸色一变。
“既然锐兄弟说是胡话,那就是胡话吧。”牛犇微微一笑,闭口不言。
林锐心中却生出不安,因为兹事体大,没谁有胆子乱放屁。
按理说,陈曦住过家中的事情绝不可能外泄,因为消息只到后院,有资格知道的都是女眷,妹子们怎么会出卖自己?连最亲信的手下他都没提过一个字,但现在明显已有风声。
如果不是自家泄露,那就是宫里?
他下意识看向牛,但这位真就特么挖坑不填、再也不提。
没办法,他只能闷头喝酒,一句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