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解小心的从这棵树上跳到了另一棵树上,之后又连续的跳转,经过数次跳转之后,他终于从眼前的范围之内逃离出去,逃离这里之后,他继续前行。
就这般不知行了多远,突然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打斗声音。
。。。
夜深了,归桃原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唯有赵雅脚边那盏念归灯还亮着,火苗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一颗不肯安睡的心。
孩子坐在她身旁,手里捏着一片枯叶,指尖缓缓摩挲着叶脉,仿佛在读一段无人知晓的往事。
“你说……他们真的都走了吗?”
他忽然问。
赵雅没立刻回答。
她望着远处那棵万象忆灯树,树影静立如守望者,枝头新结的桃忆果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无数双睁开的眼睛。
她知道他在问谁??那些化作光点消散的复制体,那些曾跪伏于编号之下、最终撕开枷锁喊出名字的灵魂。
“走?”
她低声道,“哪有真走的人。
你听这风,每年春天吹过桃林的时候,总有一声轻笑,像是谁躲在树后偷看我织毛衣。
你爹最爱这样吓我。”
孩子笑了,可笑意未达眼底。
他知道,有些存在早已超越生死。
那些觉醒的复制体,并非彻底消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融入大地、汇入记忆之流。
他们的名字被重新刻回碑文,他们的故事被写进《心灯录》第三卷第七章??《无名者之歌》。
有人读到那段时痛哭失声,说梦里有个穿旧斗篷的男人替他挡了一场雪崩,醒来发现门前多了一株小桃树。
“可我还是想见他。”
孩子声音很轻,“哪怕一眼。”
赵雅侧头看他,月光照在他脸上,竟与陈桃年轻时重叠了一瞬。
她心头猛地一颤,仿佛时光裂开一道缝隙,让她窥见了千年前那个雨夜??陈桃背着断刀走出归桃原,回头对她笑:“等我回来,咱们一起种棵最大的桃树。”
她说不出话,只把酒壶递过去。
孩子喝了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赵雅拍他的背,手却微微发抖。
“傻孩子,你想见的不是他。”
她喃喃,“是你自己的一部分。
你是‘念’,是千万人记得他的总和。
你要见的,其实是那份被记住的感觉。”
孩子怔住。
良久,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曾承接源果,如今只剩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形如桃核。
每当有人提起“守灯人”
三个字,那伤疤就会微微发热,像是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娘,你说……如果有一天,没人再讲我们的故事了呢?”
赵雅沉默片刻,起身走到忆灯树下,从树根处挖出一只陶罐。
罐子早已干涸,外壁布满裂纹,却是当年孩子出发前往回音冢时所用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