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楼一手按住剑鞘一手抵在他的胸前警惕地盯着大门,低声道:“我们不知道里面的虚实,还是小心为妙。”
纪兰舟瞬间老实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按在胸口的大手。
景楼骨节分明掌心有力,指甲被修剪成圆弧形也甚是可爱。
虽然胸口和后背都被撞得生疼,但纪兰舟甘之如饴从景楼身后探出头去偷偷朝正门看。
门板晃动两下后缓缓打开,一个妖娆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女子摇着团扇,扭着水蛇般的腰肢朝拱桥的方向走去。
她同桥上另一人打了声招呼便替了那人的位置。
原本在河边揽客的人小跑着回到了小院。
两个女人一来一往,如此便能确定这间院子绝对是狎妓的场所。
纪兰舟轻轻拍了下景楼的手背,后者终于松开手。
“我来前瞧过抛尸案的卷宗,遇害的女子不是这家妓馆的员工。”
“员工?”
纪兰舟时不时冒出的现代词汇让景楼无法理解。
“就是同事……”纪兰舟搜肠刮肚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就自暴自弃地说,“总之先去瞧瞧里面是什么景象,或许能探出晋王来这里的目的。”
自打那天在街上偏见晋王府的马车和晋王出入院子后纪兰舟最好奇的便是这里-
两人再度来到小院门前,纪兰舟上前一步扣响院门:“有人在吗?”
“谁啊?”
不一会儿门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女声。
纪兰舟清了清嗓子,信口胡说道:“打扰了,小生方才在河边瞧见个漂亮的小娘子,本想上前询问不料小娘子腿脚实在麻利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身旁传来景楼的轻笑声,纪兰舟险些笑场。
他赶忙抿起嘴拿出演员的信念感,继续说道:“瞧着那小娘子像是进了这个院子,不知姑娘能否行个方便让小生进去一寻啊。”
门后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传出门栓插拔的声音。
“咯吱——”
木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个稚嫩的小姑娘只露出半张脸在门后打量纪兰舟。
“叨扰了,”纪兰舟恭敬地行礼,笑眯眯地说,“还望姑娘体谅,若是寻不到那娘子小生定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你是来寻落雪姐姐的?”
“正是。”
小姑娘警惕地将纪兰舟从上到下打量一番,随后又将视线移到一旁的景楼身上。
当她瞧见景楼腰间挂着的剑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问道:“你们是何人?在京城行走为何佩剑?”
纪兰舟上前一步,说道:“我的朋友初入京城不懂规矩,前几日听了个戏文便想效仿神武将军处处带着把破剑。”
小姑娘将信将疑地看向景楼。
纪兰舟转身埋怨道:“还不赶紧将佩剑卸下来,瞧把小娘子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背身朝景楼使眼色。
景楼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将腰间的佩剑摘下来随手扔到了一旁地上。
“姑娘,您看……”
纪兰舟转过身,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递到小姑娘面前。
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小姑娘两眼泛光咬着嘴唇想了下伸手接过银子将门拉开。
纪兰舟松了口气,忙说:“多谢姑娘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