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舟同情地看向马标。
刑部侍郎的职务不过是帮着上司跑腿擦屁股,马标作为打工人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日子还长,”纪兰舟长叹了口气,“马大人不必如此悲观。”
马标感激地望向纪兰舟,拱手道:“若非是王爷下官至今仍鬼迷心窍,下官的承诺不会变。”
纪兰舟也拱手还礼。
正说着,宫门口响起一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
纪兰舟抬眼看去便瞧见雍王府那辆熟悉的马车,在马车前有一个人依靠着车辙正看向他。
“家里来人了,”纪兰舟笑了下说,“马大人怎么回去啊?我送你一道。”
马标摇头说:“下官要改道刑部提前给兄弟们个交代,王爷不便同下官一路。”
的确,庄士贤才刚倒台雍王便和刑部混在一起,说出去难免惹人猜疑。
纪兰舟了然地点头说:“既如此本王也就不送了,马大人一路顺风。”
说完,两人结伴走向宫门外。
富贵捧着斗篷上前披在纪兰舟的肩膀上,小声埋怨道:“王爷您说您也真是的,这么大事儿不让小的和太子殿下说也就罢了,独自一人进宫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诶……”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就越过他朝前走去。
纪兰舟径直走到景楼面前,扬起一个笑脸。
“事成了?”景楼抬起手帮纪兰舟系上斗篷的带子问到。
“成了。”
纪兰舟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胸前摆弄的修长手指,心里就像有只小猫在抓挠似的。
景楼并未注意纪兰舟灼灼的视线,低头仔细绑着斗篷上的带子低声问道:“皇帝真的会杀了庄士贤吗?”
老皇帝最爱重庄士贤,加上庄贵妃和扈王在定然会替庄士贤求情。
庄士贤的脑袋最终能否落地还是未知数。
景楼的问题恰恰也是纪兰舟担忧的地方,他撇嘴说:“老皇帝靠不住,我替他加把火。”
景楼轻笑道:“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一下就被景楼看穿,纪兰舟也不害臊调侃道:“本王名门正派,走的都是阳关大道。”
“哼。”
景楼嗤了一声,快速系好绳结后抻平斗篷上的褶皱。
马标被晾在一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雍王居然和亲卫如此亲昵。
这,这……
不合规矩吧?!
先前他就觉得雍王和亲卫非同寻常,没想到竟然到这种地步。
这一边马标满脸狐疑,另一边纪兰舟认真盯着面前的人。
景楼为了案子整夜奔走,就算有十万分的精力也疲惫了。
纪兰舟看着景楼眼下的乌青,心疼道:“这一晚上辛苦你了。”
“不算什么,”景楼无所谓地说,“从前在漠北我行军几十里也不曾疲惫。”
富贵上前搭腔道:“王爷,正君为了不误了时辰接您在城门外等了整宿呢。”
纪兰舟听后忍不住抓住景楼的手,关切道:“饿了吧,咱们去张三姐那儿吃包子去。”
闻言,马标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位是……”
纪兰舟这才注意到旁边目睹他和景楼“秀恩爱”的马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