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舟哭笑不得。
原本他不过是根据习惯的训练量按部就班运动,谁知道雍王的身子天赋异禀。
也许是早几年雍王整日卧床憋狠了,连身体发育都停滞了下来。
等到纪兰舟穿过来之后一朝打开了雍王的生长开关。
纪兰舟的身体仿佛像被打了催化剂似的,没吃蛋白粉没吃营养剂的情况下越长越高,越长越壮。
而训练效果更是事半功倍,爆炸式见效。
虽然纪兰舟很满意现状,但是苦了为他打点生活的富贵。
半个月前刚量的尺寸还不等月底就用不上了,如今雍王府的柜子里已经压着一堆雍王不合身的衣物了-
景楼按压着发涨地太阳穴,眉头紧皱着从床上坐起来。
昨日在城郊大营兴致上来多喝了两杯。
许是来京城之后久未饮酒,刚喝了两坛酒便醉的不省人事。
朦胧之中,景楼只记得有双大手不断轻抚他的后背。
这双手曾经在他重伤昏迷时也是同样的安抚着他。
纪兰舟……
他一边默念那人的名字,一边活动着僵硬地肩膀。
刚一走出屏风,便瞧见坐在饭桌前的纪兰舟正笑盈盈地朝他招手。
“舅舅呢?”景楼左右看看。
“舅舅带着霍副将跟谢副统领去京郊大营点兵,今日就要入职巡城。”纪兰舟答道。
雍王说得顺口,景楼挑眉看过去:“何时你也改口叫起舅舅了?”
“昨日我接了将军三招已经入赘景家了,自然能叫得舅舅。”纪兰舟毫不羞臊地说到。
天家如何能入赘武将世家,堂堂一国亲王,竟然能屈尊说出这番话来,若是被人听去免不了一封折子告他个大逆不道。
景楼既好气又好笑。
纪兰舟端起小碗,指着面前的砂锅说,“过来喝点蜂蜜汤醒醒酒。”
景楼坐到桌前任由纪兰舟像哄小孩似的把温热的汤水吹凉后送到嘴边,然后张口喝下。
睡眼惺忪的景楼听话得很。
纪兰舟找到了乐趣,不断投喂还醉醺醺的景楼,一勺一勺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本该从旁伺候的富贵被抢了活,立在一旁欣喜地看着亲密无间的雍王和正君。
还是将军有办法,刚来一天就让正君重新回了王爷的房里。
纪兰舟一边投喂一边说:“左右离我入监察院就职还有些时日,等下咱俩上街上逛逛寻点吃食。”
“去找张三姐看看她有没有备新的吃食。”景楼立刻咂摸着嘴说道,瞪圆的眼睛活像一只馋猫。
纪兰舟笑了下,就着景楼吃过的勺子也不嫌弃放进嘴里喝了口汤:“舅舅巡城早出晚归怕是没多少时间好好用饭,正好拉着他和咱们一起尝尝三姐的手艺。”
雍王思虑周全实在贴心,景楼心中感激。
纪兰舟没有察觉,仍旧在全心全意地喂景楼喝汤。
口中的蜂蜜甜丝丝的顺着喉咙流入胃里,腹部顿时升起一阵暖意。
景楼还未完全回归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有多久没有喝醉过了?
又有多久没有被人在醉酒后的第二日喂下一碗蜜汤。
恍然间,景楼觉得面前的纪兰舟像极了一手养大自己的平远侯,而自己则是嗷嗷待哺的鸟儿。
脑海中荒谬的想法吓得景楼一激灵。
他猛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