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內沈鳶云鬢高挽,一套珍珠头面给她增添了几分大气与温润。
她穿著一袭緋色双蝶千水裙,唇上点著淡淡口脂,美得不可方物。
顾淮凌看著她,“进宫后夫人万事小心,若有人欺负夫人直接打回去就是,夫君给你兜著。”
“大人放心。”
“要是有任何异常,就让桃子来找我知道吗?”
顾淮凌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后宫中的女人手段都不乾净。
下马车后沈鳶便和顾淮凌分开了。
沈鳶作为朝堂命妇,要先去拜见太后和皇后。
引路宫女早已在旁等候。
看见沈鳶立刻屈膝行礼,“夫人这边请。”
已经是正午时分,日头逐渐变得毒辣起来。
沈鳶跟在引路宫女后,已经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这也没把伞,桃子跟在沈鳶后看自家夫人晒得泛红的脸,心疼坏了。
她飞快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引路宫女手中,“敢问姑娘,还要走多久。”
宫女把荷包推回桃子手中,“夫人莫急后宫大著呢,您第一次进宫不习惯,奴婢这是带您走最近的路了。”
沈鳶看著被推回桃子手中的荷包,心下已经瞭然。
一般入宫的人都会打点引路宫女或太监,他们也都会收,可今日这宫女却不收银子,这便有些奇怪了。
沈鳶不动声色,却更加留心周围的景致。
当她从一个宫殿路过两次时,终於確定这个宫女是在刻意为难她。
不用想也是容妃的人。
容妃是四皇子生母,出身赵家。
顾淮凌为了她杀了赵文元,只怕那时容妃已经记恨上了自己。
沈鳶路过湖边大树时,一屁股坐在树下的石头上那不走了。
引路宫女走了许久没听见脚步,扭头一看立刻折返回去。
她看著沈鳶,“夫人可是累了?还是要快些走,万一耽误时辰就不好了。”
沈鳶看著她冷笑一声,“耽误时辰,怕是再和姑娘走下去,本夫人走到晚上也走不到地方。”
宫女面色一变,“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
沈鳶也不在意,她淡淡道,“你可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真误了时辰我最多被责罚两句,可我若告诉太后你是故意带我绕圈,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
桃子冷哼一声,“你这个刁奴还不快带路,真想一会被打死不成?”
小宫女浑身一颤,终於老实下来,低头为沈鳶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