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坐在马车內,从天亮等到天黑。
並没有见顾淮凌从宫內出来。
“嫂嫂。”
马车外响起一声许久未听闻的声音。
沈鳶掀开车帘,顾璟初眼眸复杂看著她。
“天色已晚,嫂嫂还是先回府。”
他面色已经变得自然不少,只是眼眸深处还压制著爱而不得的痛苦。
沈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大人的?”
“嫂嫂先回府,大哥一时半刻回不来。”
沈鳶的心一下就乱了,“什么叫一时半刻回不来?”
马车调转行驶,顾璟初跟著马车旁,“今日马有才状告大哥证据確凿,皇上大怒把他押入天牢。”
沈鳶眼前一黑,手一慌碰掉了桌面上的茶盏。
砰一声闷响,顾璟初担忧看向她,“没事吧?”
沈鳶转眸看向顾璟初一脸著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顾璟初你能带我去天牢吗?我想见大人一面。”
她目光太过殷切,顾璟初却摇了摇头,“不能,这件事太过棘手,四皇子盯得紧,我们暂时不能有任何动作。”
“可大人是冤枉的。”
顾璟初看向她,“我们都知道大哥是冤枉的,那皇上呢?”
四目相对,沈鳶有些发抖。
是啊大家都知道大人是冤枉的,那皇上定然知道。
此事是四皇子和大人的博弈。
很显然,皇上选了四皇子捨弃了大人。
顾璟初看著沈鳶的神色,知道她懂了。
她一向聪慧一点即透。
马车不知不觉到了首辅府。
顾璟初私心想要这段路再长一些。
沈鳶下了马车脸色苍白的可怕。
顾璟初没有出声,两人静静站著沉默著。
“这些日子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来侯府找我。”
终是顾璟初先出声道。
他看沈鳶的神色,就知她想拒绝。
他垂眸,眼底带著无尽的漆黑与酸楚,“我知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鳶儿你別把我想得那么坏。”
“大人,他不该这么早出事。”
顾璟初眉心拧起如实道:“这一生却有许多变数,大哥他当首辅这么多年,我们都应相信他。”
忽然他语气微顿,“或许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