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初还理直气壮,说了一句,就倏然一惊,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去看降臣冷冷的样子。而后,才委屈巴巴的道:“额说忘了嘛,实在是鸡蛋太好吃嘞,香喷喷的,额吃饱了就犯困,一犯困就……”
“打住。”
降臣却是舒了一口气,“是你忘记扎针就行,若不然,都要怀疑是我的法子出了问题。”
“不过没扎针而已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哼,本姑娘一世英名,就这般毁在了你的手中。”不料,降臣一听这嘀咕,反而再次挂起了寒霜:“本姑娘就不该贪这一回懒!”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额都听不懂。”
降臣瓜子脸一沉,恐吓道:“因为伱忘记扎针,那漠北小姑娘苏醒,险些重伤了姬如雪。现在,我可是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你自个回蜀中吧。”
“!”
阿姐小脸一紧,瞬间跳下了架子床,一边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鼻涕,一边哇哇的向外跑。
马上,外头就传来了侍女的惊呼声,而后,阿姐就被领着去见姬如雪了。
“哼哼。”
降臣拍拍手,盈然坐在厢房里,她刚才确实是尴尬至极,盖因她在渔阳向萧砚打了包票,言耶律质舞落在她手里,半点问题都不会有,这人都送到眼前了,还能出岔子,真是丢死人了。
不过说起来,这也是她咎由自取,也着实怨不得阿姐。也好在没有出什么大的意外,不然说不得就要变得棘手了,萧砚这一个百年难遇的‘道侣’,她可不愿撒手。
没过许久,萧砚就臭着一张脸寻了过来。
“嘤嘤嘤,姐姐知错了……”
他甫一进来,降臣就好似早知他要来一般,立马飞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抢先出声。她眨着桃眼,狐媚子脸上露出了无辜的小表情来,分外的楚楚可怜。
萧砚先是宕机,而后想要抽出手臂:“尸祖这是做甚?”
降臣却是死死的搂着,仰着狐媚子脸明知故问道:“你难道不是来寻本姑娘的麻烦么?”
“哦?”
萧砚面色平静,不动神色道:“那尸祖想怎么弥补过错?”后者瞪大了桃眼。
而后,她一把松开了手,不可置信道:“好你個姓萧的,竟真是为了寻我麻烦特意来的?”
萧砚蹙了蹙眉,随口应声:“你自己说的,知错总要弥补吧?事虽未出什么意外,但总归是尸祖的承诺没做到……”
“好好好,姓萧的,本姑娘为你做了这么多,比不得你这小情人受一次惊吓是吧?”降臣咬牙切齿,提起药箱就要向外去:“本姑娘走!从此以后你我老死不相往来!”
她毅然决然,气势汹汹,竟是头也不回。
萧砚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若非尸祖哄骗阿姐去寻雪儿,我何至于过来?阿姐吵着闹着要看看雪儿哪里伤了,将我赶了出来,我岂不知是尸祖要见我?”
降臣的步子一顿,而后顺手将药箱放下,左顾而言它:“是吗?我却不知阿姐去寻姬姑娘了。”
前者再次臭脸。
“好了好了,与姐姐私会一面,又不是要吃了你,还不情不愿的?”
降臣哼哼道:“摆着这副臭脸,谁想见你?我就长话短说了,这两个月,姐姐我为了你的事,可是想尽了法子,终于是寻到了好办法,可以让你一劳永逸。”
说罢,她便瞥着萧砚的脸,柳眉上挑。
后者正色起来,立马上前,伺候降臣坐了回去,而后捏着她的香肩,好言道:“方才,是萧某不识抬举,还望尸祖大人有大量,莫要与萧某一般见识。”
“叫姐姐。”降臣继续哼哼。
萧砚动作一顿,继而马上坦然道:“好姐姐……”
“这才像话嘛,方才那事揭过不提,确实是本姑娘疏忽了,本姑娘认。但你可不能无视本姑娘为你做的事,姓萧的,你可别忘了,在渔阳咱俩说过的话。能助你实现所有野心的,这天下的女子,唯有我!”
降臣立起了身,她并不需要萧砚伺候,人家现在一身红袍,掌控千军万马的实权人物,她可不想因此让萧砚觉得,她是存心想折他威风。
不过萧砚显然没这么想,正色道:“尸祖为萧某尽心尽力,萧某定也不负尸祖。”
降臣颦了颦眉,但也懒得纠正这称呼,便道:“法子嘛,很简单,还是在那漠北小姑娘的身上,她修的是正统萨满教的功法,与那多阔霍也有千丝万缕的关联。你不想换她的血,但可以让她助你破除这‘出马’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