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姑略过沈宿,先去招呼那个年长体厚的,“这位大哥,你还认不认识我?”
那人正摘下斗笠,闻言仔细看了看细姑,若有所思道:“店家认识我乔宽?”
“二月头,在北边,太平门面摊那儿!”细姑提醒他,“想起来了没有?”
乔宽恍然大悟,随即笑起来,“是娘子你啊!”
他放下手中的斗笠,又道:“你到这里来了?曾家把铺子租给你了?”
这间铺子的上一家主人姓曾。
细姑笑着回他,“我前些日子买下来了,这个地方正合适开间茶铺子,是个养家糊口的好营生!”
就是太累了!
“那很好啊!我就住在这条巷子里面!咱们以后是邻居!”
“诶!”
沈宿看他二人说了好一会儿,那王娘子也没空理会他,便自顾自地摘下斗笠,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话插在他二人中间,“乔三哥,你同王娘子认识?”
乔宽听了沈宿的话,回头看他,“王娘子?你同这位娘子也认识?”
沈宿回他,“我给王娘子送过一回信。”他有看向细姑,“王娘子,给我们两个倒碗茶来!”
细姑出了柜台,对着沈宿二人告了一声不是,“沈镖头、乔镖头,今天不巧,凉茶都买完了!”
主要是她也不想再去泡茶了,那么大一壶茶水,拎来拎去的,累得慌。而且这么热的天,大家都喝凉茶,谁喝热茶?
“那给我们新泡一壶热的吧!要好茶!”沈宿道。
细姑闻言,心道:这人发什么疯,一身汗的,喝热茶!
她回道:“我这里的茶都是粗茶,十几二十文钱一斤的。”
这两人衣着体面,比来这里喝茶的船工脚夫看着可强多了,看样子收入不菲,一文钱的粗茶他们未必肯喝。
果然,就听沈宿道:“我看你门外招子上写的一文畅饮,你这里就只有一文钱的茶,旁的没有了?”
好茶自然是有的,但是那都是细姑包装好,打算这一两天拜访邻居赠礼用的,没办法给他。
“不好意思,没有!”细姑笑得非常抱歉。
乔宽有些可惜,他对着细姑道:“沈老二这人舌尖比针都细,不好的东西他不吃。”
细姑:那怪我喽?
她心里想得面上并不显露,还是笑,“我这儿第一天开张,准备的不够,叫你们白跑,是我的不是,要不这样,我后面茶水间里还有烧好的水,你们要是自己有茶叶,带壶水回去自己泡,你们看行不行?”
沈宿看着细姑,也没多想,点点头道:“也行!”
细姑从后面的茶水间里拎出一壶正在烧开的热水,递给沈宿,提醒他,“小心烫!”
沈宿留下两枚铜钱,随后单手接过水壶,“烦劳娘子!”
乔宽向细姑道一声:“水壶明日再还!”
二人离开。
细姑在二人走后,拈起沈宿留在桌上的两枚铜钱,往上一抛,接住,“嘿嘿!八十三!”
丽娘今日回来的比往常早一些。
她一见细姑,便满脸喜色地对细姑道:“大姐,我升了!”
细姑没听明白,“什么生了?你生什么了?怎么就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