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东南方向。”线人小声提醒着。
白霄往东南方向瞥了眼,屋檐上隐约伏着两道黑影,正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那两人藏得极巧,若不凝神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他们的位置不好强攻,我去把人引出来,你找机会动手。记住,留活口。”
线人领命隐入暗处。白霄独自踏出薛府。果不其然,檐上两道黑影应声而动,瓦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白霄逐渐加快脚步,那两人也紧追其后。
白霄转身拐进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那两人的脚步声明显迟疑了片刻,但见只有她一人,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啊!”
两声短促的痛呼几乎同时响起。线人手中的短刃精准刺入那两人的大腿。惨叫声中,两人面容扭曲,踉跄着单膝跪倒在地。
白霄抓住这个空当,干脆地从裙摆撕下一条布帛。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动作干净利落,与线人默契配合,利落地反剪两人的双手,用撕下的布条紧紧捆住。
那两人眼见行动败露,当即就要咬舌自尽,白霄先一步钳住二人的下颌,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看二位的面相,都是本地人吧。”白霄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家中亲人可都还安好?”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明白了话中深意,双双沉默下来,再不言语。
一旁的线人见局势已定,便在将两名俘虏押送至薛府柴房后,奉命继续监视江以宁的动向。不多时,江以清被传唤来,配合白霄一同审讯。
“说!你们背后是谁指使的?”
薛府柴房内,白霄一声厉喝,被缚的两人浑身一抖,眼皮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是、是映王殿下……”其中一人声音发颤,回答道。
“映王命我们暗中监视公主行踪,一旦发现虎符的线索,即刻禀报……”
映王是白霄的表弟,在先皇在位时起兵谋反,兵败后被念及幼年丧母,先皇网开一面,只将他遣往岭南封地,勒令无诏不得返京。
而当年亲手处置那场叛乱之人,正是作为摄政公主的白霄。
“居然是他,这么多年,他竟还没死心。”白霄皱了皱眉。
“正是……”回话那人底气稍弱了些。
“映王现在何处?”
“映王近日在为先皇忌辰筹备祭礼,说是要亲自送往京城请罪。算算时间,此刻此刻怕是已经离城了。”
即便多年未见,白霄却依然清楚这位表弟的性子。映王此去京城,怎么可能是为了先皇忌日?
“不好,得拦住他。”
白霄旋即牵过江以清的手,两人身影疾掠而出。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两人策马直奔城门。
拐过某条街道时,忽然从巷口窜出一个人影,眼见就要和白霄的马相撞——正是偷溜出学堂的薛珩。
薛珩吓得尖声惊叫,白霄猛地勒紧缰绳,骏马前蹄扬起,在原地踏出一串杂乱的蹄声,终于险险停住。
“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儿?”薛珩面露不解。
“来不及细说了,虎符很可能落入了映王手中,我们必须赶快拦截。”白霄说着掉转马头,准备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