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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3页）

今夜离开的本意是找一份工作赚钱，避免无惨明日后日生病时请不起医师买不起药，没想到…早知道就不离开了。

我伸手为他擦掉眼泪，安抚他的情绪。

他只是一个劲抱住我哭泣，面容神色还浸着恐惧。

不知道恐惧些什么。

我猜测，大概是面对自己死亡时无能为力的恐惧还未消吧。

眼见无惨睁大眼泪水流个不停，还十分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只能拉着他和女郎告了别，大概是无惨脸色过于难看，女郎没有过多纠缠，让我赶紧带着无惨离开。

口袋里剩余的全部钱财我给了她，当做修缮大门的费用，虽然可能不太够。

无惨将自己牢牢粘我身上，以这样子跟我回到房间里。

“纱织，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眼泪还没停，他就紧接翻了脸，神情立时难看生气。

我看得一愣一愣，叹为观止，“我们没有钱了，我去那里给你赚钱。”

我还想说后面应该不会去了，就见无惨先一步打断了我，“我现在拥有健康身体，不会再生病花费钱财，你不用去那种地方赚钱。”

最后，居然还接了：“好不好？”

没等我回应，他就又开始卖可怜，身体内好似装的都是水，“纱织纱织纱织，好疼好疼啊……疼得醒过来却看不见你，好绝望好绝望……”

他的话语很轻，语气轻柔平淡描述给我他当时多么的痛苦和害怕。

那双玫红色竖瞳于昏暗中熠熠凝望我，泪水犹如最上等的珍珠那般颗颗分明圆润闪烁微微光泽。

“……我以为纱织你厌弃我，将我抛置这冰冷毫无人气的屋内，任由我自生自灭……我真的好害怕……”

说着，无惨可怜兮兮地贴近我，湿漉漉的睫羽扫过我的脸颊，遗留他泪水的痕迹。

他小声呜咽的声音在我耳畔放大，“我没有办法…我只是想活下来…血液是我偷偷藏起来的……呜呜呜纱织，我好怕死掉，好怕死后看不到你，好怕死在你看见的地方。”

我本就愧疚的心越发沉重，不会将他丢弃的话一遍遍说给他听，擦掉他掉个不停的眼泪，任由他蹭着我的脸，把泪水一同沾到我脸上。

“对不起哦，下次不会这么做了，我出去都会和你说的，不要哭了，哭多了会缺水的。”

我拿过一旁装满水的杯子递给他，让他补充水分再接着哭。

毕竟无论怎么哄他都无法停下哭泣。

“……纱织，你要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

“嗯嗯。”

“我现在拥有健康的身体，是和纱织你一样的完美生物了……”

“好的好的，完美生物。”

“所以，我们可以结亲了吗？”

“可以可以。”

……鬼会不会因为哭泣缺水而亡。

无惨哭得太久太久，我实在没忍住发了呆思考，根本没留意到我答应了无惨些什么，最终得出应该不会的结论。

“你不要离开我啊纱织。”无惨跪坐被褥上，双臂伸开抱住我的肩膀，双腿分开在我两侧，与先前想将自己塞入我怀中不同，他这次以占有的方式圈着我。

他低头和我对视着，眼睛湿润润但明亮，乌黑卷曲妩媚弧度的发丝滑下笼罩我和他。

无惨不知怎得停下无休止地哭泣，歪头盯住我，忽地探出一点猩红的舌尖，划过他刚刚眼泪掉我脸上的地方，全卷入口中。

“太好了呢，纱织。”

……什么太好了？

刚刚回过神的我，才发觉身体离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