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用维达说服了爱乐特,让他留在军区内,但还是带上了一队近卫军。
乌尔波偷摸将精神丝放出去,颇为轻巧地在大街附近游走了一圈。
三个在高处的房顶,临近的小巷两个,马路对面三个,假装过路跟在身后的两个,在前面开道的也有两个,最后四个在周边游离探查。
“殿下,他们都是专业的,不会被看出来。”
乌尔波点点头,丝滑地将精神丝收回至周身,“你说,菲里斯想要在酒店顶楼的秀华层见面?”
法加面露难色道:“是的…”又委婉地说:“殿下,您太放纵他了,完全没必要答应。”
乌尔波看着前方白色酒店,旋转的金框玻璃门反射着刺眼的光,精神丝蛇一般探行,如臂使指,比之前好上太多。
他没有扭头,语气带着诧异地问:“放纵吗…我只是想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当成一次钓鱼执法也未尝不可。”
乌尔波虽然对菲里斯抱有一定的怀疑,但也不用一开始就用激进的手段去查,光明正大地谈一场吧。
而且,菲里斯说的话,也能和克恩夫相互印证。
“其实…殿下,您直说旧情未了我也不是不理解…”
乌尔波黑着脸看过去,看得法加把话又给吞了回去。
这时乌尔波和法加已走进酒店的旋转门,门里门外的一瞬间,乌尔波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朦朦胧胧,好似虚空中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几乎同一时间,他的精神丝延伸了出去,将整条小街笼罩自己的网里,然而并没有猎物落网。
白色的大酒店直冲云霄,紧挨着云朵的那一层是静谧的,透亮的大玻璃上靠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菲里斯贴着玻璃极力地瞪大眼睛,希望可以看得更清晰,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大楼下。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身上华丽的衣装整理好,细细检查这层楼的装饰花朵,看看还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天花板顶部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五彩的光晕,照在四周轻晃的花朵上,撒在泛着光泽的银发上。雄虫走进来,他的变化不大,仿佛一切还是昨日,现在他浸染在淡淡的花香里,一切都像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那头柔软的银发闪着金属的光亮,湖蓝色的眼睛像是冬天的冰湖般冷冽,似有一股寒风袭来,让百花都闭合。
“菲里斯。”
雄虫站在不远处,是一个略显亲近又安全的距离,但对菲里斯来说并不是这样,巨大的欢喜呼啸而过,尽管有所预料,空茫感仍让他呆滞在原地。
“我们坦诚地谈一谈吧,谈谈你,谈谈维斯特。”
乌尔波思索着自己要问的问题,也没发现菲里斯已魂飞天外。
“雄主,我发现了一束很漂亮的花想送给你,你要看看吗?”
乌尔波一怔,抬头去看菲里斯,但是雌虫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飘移到一旁装饰的花朵上。
室内的空气一下凝结了,乌尔波当然知道该说什么话能让雌虫开心起来,但无论如何他都说不出口了。
法加犹豫片刻,往前一步侧身挡在乌尔波前面,“为殿下的安危考虑,要不你给我拿着吧。”
菲里斯看了眼法加,这只螳螂如同他家族的其他长辈一样忠诚,毫无疑问,将是皇室最亲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