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逸闲指着月笙,气得说不出话。行吧,算你狠!转而笑着看向小竹,“怎么可能呢?我多厉害,小竹又不是不知道。”
看到两人怀疑的看着自己,逸闲心虚的看向窗外,转移话题,“诶呀,外面好像快要下雨了。”
“真的诶!要下雨了。”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怕才见面就勾起逸闲的伤心事,月笙硬生生接下了逸闲硬到不能再硬的话题。
魔尊狐疑的看了眼两人。
“那什么,我要去茅房,逸闲你陪我去吧。”月笙尴尬的笑笑。
魔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你们有话要说,我回避便是了,大人不必如此拘束。”说着端着茶杯抓了把瓜子花生起身下楼去了。
逸闲白了月笙一眼,“说吧,这次找我究竟什么事。”
月笙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我真的是奔着跟你叙旧来的,消息呢,也真的是顺便给你带的。”说罢,月笙一改前面随意散漫的姿态,严肃起来,认真对逸闲道:“我知道你明白仙界现在隐藏着什么不安因素,也知道你已经收到我们留给你的信息。”顿了一下,月笙看了看逸闲的反应,逸闲只是低头看着杯中的水,于是接着说道:“你出事之后,日笙偶然路过鸣冤谷,因为你的原因,他便有意下去鸣冤洞窟查看,你也知道,当时的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他没有查到有关你的线索,但居然让他在洞中发现了星君作法后留下的痕迹。这力量与关外孩童丢失案不同,虽两者都有星君的影子,但是鸣冤洞窟中的迹象更像是星君亲自所为。星君自千年前就闭关不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本来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们也不打算追究,毕竟鸣冤洞窟一事非同小可,我们不知道星君是否有亲自插手。但是……”月笙面露凝重之色,“前些日子,日笙又一次追踪到星君气息,但是那气息到鸣冤洞窟便戛然而止了。你也知道,我们在仙界,不方便调查此事,而你又是最了解鸣冤洞窟之人。”月笙叹了口气伸手搭在逸闲肩膀,“我知道仙界对你不公……你不想插手此事我们也不勉强。”
逸闲轻轻拨下月笙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你们这是不相信星君?”
月笙轻轻摇摇头:“我和日笙是星君一手带大的,我们绝对相信星君,书予白掌管神值堂千年之久自然也是对星君十分信任的。但是,凡事就怕万一。”
自逸闲成仙,星君便已闭关,因此,逸闲从未见过星君本人,更谈不上对他有多了解。细数整个仙界,见过星君且至今还稳坐仙位的就只有日笙,月笙,书繁三人。星君是最接近神的人,是所有修仙之人的憧憬。如果星君闭关却还出现在凡间的话,且不说他在做什么,离开洞府这点就是骗了整个仙界。如若坐实星君不信之事,必将失去众仙信任,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这仙界怕是就要乱了。
而月笙如今明知道自己已经去管了关外的孩童丢失案,就是已经决定插手星君之事了,他最后一句话不过就是客气而已。但是鸣冤洞窟不同,逸闲曾发誓再也不会去那个地方。因此逸闲并未回答他,只是将筷子摆放整齐,“月笙大人此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逸闲起身离开,就感觉袖子被人一扯。
“可以的话,回仙界看看。书予白还惦记着你呢。”月笙在身后轻轻说道。
逸闲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未回头,径直去了楼下。逸闲知道月笙希望他回去是真心的,但是他们又何尝不知逸闲决不能活着以姬扬将军的身份出现在仙界。
“你没吃亏吧哥哥。”魔尊放下剥着的花生起身问道。
“我能吃什么亏啊。”逸闲无奈的瞥了一眼魔尊。
“他们找你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魔尊追问道。
逸闲也抓了一把桌子上的花生一边剥一边说:“屁事没有。让我回仙界呢。”
“那哥哥的意思呢?”
“自然是拒绝了。让我回我就回岂不是很没面子。”逸闲把桌子上剩下的花生都扫进口袋里又说:“再说了,仙界也没几个人想看到我啊,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也是。刚才听月笙那家伙说的哥哥在仙界的生活,感觉过的也不怎么好嘛。再说了,仙界怎么比得上我的竹浪谷,你说是吧?”说着便拉着逸闲一步跨出酒楼。
小孩子真是不会说话,逸闲心想。其实逸闲并不讨厌回想起仙界的生活,但是现在,他确实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静一静,顺便捋一捋所有事。
正在魔尊准备拉逸闲一起回竹浪谷时,逸闲抽出手,“小竹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去办。”看到魔尊审视的目光,逸闲解释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在別氏搞到了些灵植嘛,我得去把东西卖了。”
魔尊叹了口气,“说了多少次,哥哥住进我的竹浪谷便好,何必这样为生计奔波。”
逸闲微微笑了笑,“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说完便朝魔尊挥挥手转身离开了。逸闲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索性进了洞天心里随便想了个以前去过的地方踏了出去。
以前这里是个很少人居住的郊外,自己曾在一个村子的寺庙里逗留过几日,还破过一个自杀案,现如今看来却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逸闲走在人群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四面八方的叫卖声却感觉心情愈加平静了,因为这里的热闹跟他无关。逸闲又想起月笙让他回仙界看看的话,不禁在大脑中思索起来自己以前所在的仙界。
自己决定走上阶梯时好像也是个下着小雨的阴沉天气,当时自己心里想了什么来着,好像想了很多也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只记得当时脑子里有个声音指引自己往上走,于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逸闲便站起了身子,拉着长刀,机械性的一步一步往天梯上走去。这一走,就走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