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霁的吻贪婪又克制,既情难自已的攻城略地,又在合适的时机骤然停止,留恋片刻,嘴唇与喻谣分离。
两人的呼吸依旧纠缠在一起,眼睛里都是氤氲的水汽。
喻谣身体依旧倚靠在他的怀中,哼哼唧唧发出一声疑惑的“嗯?”,对他停下动作表示不满。
周昀霁抬手,爱惜地抚摸她的头发,她现在已经不留刘海了,光洁的额头露在外面,干净利落,凸显几分伶俐。
“阿谣”,周昀霁轻轻唤她。
这个语气,喻谣怕他又是要说些蠢话,无论是道歉还是道谢,这些代表亏欠的关系她统统不想再要,他们已经浪费了太长时间,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那是断没有再后退的余地。
她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周昀霁嘴唇上,“废话少说,如果实在想说点什么,不如说说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
周昀霁看着她,笑了,眼睛终于愿意展露之前常常展示给她的好看的弧度。
喻谣也突然又看到了他眼睛里的镜片。
前一阵她特意去查过,这种直径比较大的隐形眼镜叫做巩膜镜,要么是高度屈光不正的人会戴,要么就是有特殊眼部健康需求的人,总之肯定不是周昀霁所说的看屏幕多了近视了这么简单。
接吻并没有办法解答所有疑惑,看不懂周昀霁的事情还有很多,但好在从今天起,喻谣愿意一点点重新了解他,而他也似乎终于愿意被她所了解,一切都在走回他们曾经最初的起点。
“周昀霁。”喻谣喊他。
周昀霁挑挑眉,“这么快就不叫哥了?”
喻谣没理他这茬,眯了眯眼睛,直接说:“我觉得你还有很多秘密。”
“哦,是,后悔了?”
喻谣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睛看,盯到他有些心虚地别开目光,才语速很慢地继续:“你让我了解了解呗。”
“怎么了解?”
“。。。深入了解。”
喻谣忽而摸上他的小腹,手向下滑。
周昀霁一个激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喻谣跟他对视,“不是你说的,让我要对你有更清晰全面的认知?”
“。。。。。。”
如果说之前喻谣的泪水点燃的是周昀霁心中的点点星火,那么此刻的他才意识到,喻谣想要的是火把,是篝火,是可以立刻将两个人都燃烧殆尽的燎原之火。
“你确定?”
喻谣没有犹豫的点头,为堆积已久的干柴掷入目标明确的最后一把烈火。
。。。。。。
后半夜,筋疲力竭的喻谣躺在周昀霁的怀里,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感受到后脖颈处周昀霁均匀的呼吸,她轻轻地问:“你睡着了吗?”
“。。。嗯?”周昀霁把头往她颈窝里埋了埋,话里带着笑意,“怎么了?还没了解够?”
喻谣觉得好痒,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朝他,眼睛对着他的喉结,看到那颗小痣。
“你什么时候还去纹身了?”她问。
闻言周昀霁的身体一僵,随后松开了怀抱,把右手垫到头下面平躺起来,不做回答。
喻谣顺势坐起,扒拉过他的膝盖,明目张胆欣赏起来。
刚才就瞄到了,他的膝盖上画着一朵藤蔓缠绕,造型瑰丽的花。
一朵异木棉花。
喻谣的手指摩挲着文身的线条,花朵的部分线条柔美,连接在下面的花枝却有些粗犷,比例不算协调,一直延伸至小腿。
卧室没有开灯,只留月光旖旎。看是看不清楚的,直到喻谣摸到那枝干,她才发现那部分肌肤并不平整,有明显凸起的触觉。
她不由皱起眉头。
“你还记得的你最后给我打的那通电话吗?我在瑞士的时候。”周昀霁语气平静地开口。
喻谣纠正他:“那不是我给你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之后我还打过很多天,你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