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越发差,手机里传来的全是电流声:“你可以尝试喜欢她,你说过你在古代蒲甘?你怎么证明,如果你拿到国王头上的珍珠,我就接你回去。”
开玩笑?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门把手响了,室内传来清晰的跳闸声,仰光又断电了,断电后是断网,那边突然很着急:“你是不是站在阳台上那边还下雨,等等,你先下来——”
“陈荷!”
网断了。
“陈荷?”
“你不冷吗。”
屋子里是黑暗的深蓝,室外灯把雨丝照成白线,细小地飘在陈荷身上,陈荷单薄地靠在栏杆上,快要被星星点点的水雾融化了,她裹着白浴袍,像是落在人间的一束月光。
绍明关上门,她穿着休闲装,手腕上带着一只金表。
陈荷踩在阳台上的脚咯噔落地。
灯又亮了,先是壁灯,然后床头灯,回形灯带,空调运作起来,手机上弹出信息,绍明迎面把陈荷抱在怀里,她还想再续一下毒粥事件,但是看见陈荷的两滴眼泪就妥协了:“哭过吗?”她抚摸陈荷湿涩的头发:“对不起,你知道你做了……对不起。”
“我的前女友,她有病,我说我要移情别恋喜欢你,她说你可以试一试。”陈荷嚎啕大哭:“我爱她,没了她我活不下去,我能坚持那么久,就是我想回来见她一面。”
她哭着蹲下来,绍明跪坐在她身边,她像一个烧透了的烧瓶,绍明就是笨手笨脚的本科生,隔着手套抱她,不敢扔不敢放,拿着又太烫手,“别难受,我陪着你。”
“你不是让我死吗。”
“我喜欢你。”
“我好难受。”
“如果你没有活下去的动力,就向我复仇吧,反正我会死在蒲甘。”
“我不喜欢蒲甘。”
“那我们就不去,累了吗。”
“我想吃德克士。”
绍明搜了一圈才知道德克士是炸鸡店。
“还以为你会吃那个红兔子。”
“我保守在中国生活了二十年。”
缅甸没有德克士,她们去吃了韩国牌子的乐天炸鸡,酒店附近就有一家,她们步行到店,陈荷胳膊下压着电子叫号器玩手机,叫号器响了,绍明拿走叫号器,陈荷再抬头时,两个托盘里堆满了汉堡和炸鸡块。
陈荷不敢吃:“我要杀你,你真的没给我下毒。”
“你不是也杀了王后吗。”
这是现代社会,陈荷压低声音:“不是我杀的,是阿财杀的,我根本没力气扣扳机。”桌子底下,大腿上的枪套很明显,陈荷在腰上系了个衣服遮挡,所以等她拉绍明的手往腿上摸的时候,外人也看不出异常。
陈荷:“枪怎么办。”
绍明:“拿着保护自己不挺好。”
陈荷做了个口型,绍明从她的表情判断那不是个好字。
绍明收回手,陈荷害怕地拉她,绍明只能分出另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听话。”
陈荷不情愿地松开,她突然脸红了,在她们松开的时候,绍明的小指擦过她的大腿外侧。
“吃饭。”
陈荷拿起一个鸡腿,炸得酥脆的皮浸满了油,她大口咬下,把骨头啃得作响。她的吃法不正常,绍明把托盘往后拉了点,陈荷几乎是抢食一样,她夺过一个汉堡,左手抓了薯条往嘴里塞。
“慢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