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饮食上,心理医生的建议是多吃富含Omega—3脂肪酸、维生素D和膳食纤维等营养物质的食物。
他也不再是青年,没有叛逆期,十多天都没碰那些乱七八糟的食物,就算某人会把香甜软糯的桂花糕偷放在他桌上也不会吃的,至于其他又油又辣的东西更不用说。
他饿得急,点了一份轻食,继续处理起工作。
等到外卖员电话打过来,他才发现自己没考虑到一个问题——现在他根本不敢一个人走夜路。
老师的外卖统一放在校门口,余顾要去拿,得先经过空旷的走廊、好几段装着声控灯的楼梯、一楼的连廊再加从教学区通往校门口间有好几个花坛的小广场。
今天安凌懿不值班,办公室除了薛临澈和另一个一点都不熟的五旬老师外,其他留下来的老师都去看自习了。
“前辈前辈,怎么了啊?你怎么盯着我看呀?”薛临澈撑起下巴问。
真不知道那家伙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值班的时间根本不和余顾同日。
好在今晚,他有用了。
余顾忸怩开口:“那个……”
“嗯?”薛临澈扬起嘴角,加之染了个头,眼睛还亮,活像只大金毛,如果真是的话,尾巴肯定得摇成螺旋桨。
“嗯……你能不能陪我去拿外卖啊?”余顾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问出口。
“金毛”一听直接起身,屁颠屁颠地朝余顾走去,“我们走吧!”
经过几天的脱敏后,余顾不怎么抵制和薛临澈呆在一块儿,厌恶感只对陆南柯,隔应感只对姜黎。
薛临澈和他清白,不仅熟还话多,要是有变态跟踪他们都得被烦跑。
可余顾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原本就孤独的灵魂似乎缺失了一半,怎么补都补不完整。
来到小广场时,他停下脚步,朝画室的方向望了一会儿,即便凉风打在他脸上也没有转过身去。
“前辈?”薛临澈叫他。
“哦哦,不好意思,走吧。”
薛临澈会答应和余顾一起来拿外卖的第二个原因是他点了杯奶茶,结果给忘了,一经提醒才想起。
然而……
“我靠!奶奶的,我外卖呢?我奶茶呢?”薛临澈崩溃了。
余顾庆幸自己的外卖还在,他拿起晚饭,道:“可能是放这里太久,被人偷了吧。有的学生会偷外卖的。”
“金毛”的心破成玻璃碎片,尾巴不摇了,“NO!我11月的第五杯奶茶没了呜呜呜!”
“你大晚上还喝奶茶啊?别哭了,我给你点一杯吧。”余顾无奈道。
“金毛”的心又重新拼好,虽然黑灯瞎火的他眼睛没亮,“真的吗?谢谢前辈,你真好!”语罢就作势要去抱余顾。
余顾侧身躲开,薛临澈扑空,却撞到了另一个人。
薛临澈连忙后退一步道歉,余顾可以看到那人的面容。
“陆南柯?”
“诶,陆老师?”
陆南柯没有应声,视线对准余顾。
昏暗的黄色灯光模糊了那人的脸,让人看不真切,在他身后的便是一团黑,一明一暗皆如一张欧根纱遮盖住他的真实。
余顾懒得理他,微颤的手碰了下薛临澈,“我们走。”
“小顾。”陆南柯叫住余顾。
凉风在不知不觉间增大,穿过树丛时沙沙作响,流经建筑的角落时发出呜呜的声音,如鬼泣,独三个站在灯光下的人没动静。
“小顾。”陆南柯再次唤到。
余顾转过身去,努力站稳脚跟,道:“我说过的话,就不想再说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