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但气鼓鼓的。
陈又涵抬手把他抱进怀里,呼吸着清醒了一下才问:“做噩梦了?”
叶开从他怀里挣脱,支着双肘居高临下神情认真地问:“你送给杜唐什么生日礼物了?”
陈又涵被他问懵:“几岁?”
叶开:“……”瞳眸冰冷,但反而乖巧说:“记得的都说。”
陈又涵终于缓缓抬眸,最后一丝倦意从他眼里消失,他与叶开在黑暗中对视,“不记得了。”
是真的不记得了。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谁有空记高中生才关心的东西!
叶开微微一笑,“是吗。”
陈又涵无辜地看着他:“真的。”
扣着他后脑的小臂微用力,叶开被按着埋进颈窝,感到陈又涵亲了亲他的头发和耳朵:“睡觉了好不好?”
那当然不好!讲话的热气喷薄在陈又涵的肩膀,他冷冷地问:“我十七岁什么礼物?”
陈又涵不明就里,但依然回答:“滑板。”
“十八岁呢?”
陈又涵吻了下他的耳尖:“蓝宝石。”
回过神来,他失笑:“宝宝,讲点道理好不好?十几年前的事情和三四年前的怎么比?”
叶开又问:“那十岁生日你送我什么了?”
陈又涵不能违心说不记得,毕竟真不记得可能又是一个送命回答。他叹了口气:“乐高千年隼。”
叶开气死了:“你不是记得很清楚吗!”
陈又涵笑得无奈,一边半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记得……”想了想,试探地问:“球鞋?”
叶开终于爆发:“你记得他的生日记得他喜欢的球鞋款式和配色!给他亲自挑礼物!却说对我喜欢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又涵彻彻底底地失忆:“……什么时候?在哪里?”
叶开委屈又凶神恶煞地凶道:“——梦里!”
说完这句话也并没有如愿听到陈又涵的解释。
他都笑疯了!
陈又涵把叶开按在怀里亲,一双大手把人头发揉得乱七八糟,一边笑得不行一边哄:“好好好,不睡了,梦里的陈又涵太差劲了是不是?”
什么哄小孩子的鬼语气!
叶开想挣脱,陈又涵按得死死的,笑得胸腔都震动,“别跟高中生计较,他懂什么?见了你这么多回还没喜欢上你,不是瞎的就是脑子不太好,照顾一下残障人士好不好?”
叶开还气着,但也被他哄得翘起了嘴角。陈又涵捧起他的脸,捕捉到他抿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握着他温热的颈侧与他接吻。
吻完后叶开终于气消,趴在他身上戳他心口,微妙的嫉妒语气:“你竟然这么喜欢杜唐。”
陈又涵捉住他修长的手指,拉至唇边吻了吻,说:“一,没有‘那么’;二,”他看着叶开,声音低柔下去:“是没碰到你。”
叶开被他看得心里轻,心跳便有些失控,同时心里想,骗人,梦里的陈又涵根本不喜欢我。
·愣在球场——尤其是比赛途中,并不是一个好看的场面。
裁判吹哨唤回了叶开的神智。他看了眼计分牌,是赛末点。
不大的网球场的周围或蹲或立了许多人,围得很近,加油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叶开便推断,这应该不是一场正规赛。
他握紧了球拍,手指插入拢了拢紧绷的网格——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随即重心压低摆好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