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然刚走,勒温便神色匆匆赶到,他敲了敲审讯室的门,对里头的刑薄舟道:“队长,所长找你。”
所长这个时候找他,一定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刑薄舟看到对面的男人勾起嘴角,犹如古希腊雕塑的脸扬起斯文儒雅的微笑:“时间差不多了。”
他几不可查地拧起了眉。
“所长怎么会突然过来。”
“据说是因为这次的案件。”勒温亦步亦趋跟在刑薄舟身边,回答:“不止有所长,听说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这样啊。”刑薄舟视线微微偏移,视线不期然地扫过身旁人的手表,突然开口:“老温,你这块手表,戴了很久了吧。”
勒温微微一顿,他摸了摸手表,笑得老实憨厚:“是啊,有三年了,我比较念旧,不习惯戴新的。”
“这样啊。”刑薄舟像是随口一问一般,话题又转到了别的方面。
“所长就在里面了,那队长我先走了。”
刑薄舟点点头,他并没有立即敲门,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望着勒温离开的背影。
手掌的伤时刻提醒着他,他不久前才和那个黑衣人交过手。
那个黑衣人训练有素,身形灵敏,并且,很狡猾。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就要被对方手里的匕首划到脖子的动脉。
只可惜,那人谨慎,哪怕是逃跑了,他们也无法从那把刀上提取到指纹。
不过——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老温跟了他这么多年,而且做事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或许是他多疑了。?
第40章病态艺术家的玫瑰小缪斯40
窥视自己,诡异外卖,恐怖快递,画展里邪恶的画,以及发来威胁短信和视频,日落古堡的邀请,都出于文森特之手。
除了巷子里骚扰他的人不确定之外,其余的梵玖基本能够确定。
“无罪释放?”听到这则消息,梵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我差点死在他手里,还有他不是凶手吗,为什么会无罪释放?”少年情绪激动,他无法想象自己一旦再落入对方手里,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样的噩梦。
邢薄舟心脏抽痛,他比任何人都想让那个试图染指小少爷的男人付出代价,只是他没想到,那人背后的势力会如此强大,他的人脉,势力,地位,足以改变整个局势。
哪怕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得知对方是否参与了连环杀人案,这个男人也必须因为对小少爷所做的一切得到应有惩罚,然而,先是受害者家人给做担保,之后是各界联名施压,再是舆论压力,整个国侦上下倒伐支持,导致了这个对小少爷来说备受打击的结果。
小少爷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仅没有对自己的关心,反而站在了施暴者那边吗?
男人无法想象,如果少年知道这一切,会如何地绝望,明明是受害者,到头来却遭到这样的对待。
他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无用过。
就连心爱的人都无法为他讨回公道,他有什么资格得到对方的爱?
巨大的挫败感将刑薄舟淹没,他已经步入了失控的边缘。
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哪怕是背弃一直以来的信念,他也会化身为审判罪恶的死神,让所有伤害他男孩的人,得到惩罚。
“为什么?”少年喃喃自语,情绪本来就不稳定的他此刻如同一碰即碎的瓷器般,带着空洞般脆弱的美丽,这种不分性别,任何人都能感知到的,如同忽然坠入湖中一样窒息的美,是惊鸿一瞥的冲击,让无数人为之心甘情愿赴汤蹈火,献上一切。
刑薄舟难得的,不敢看那双绝望破碎的眼眸:“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我要去告他。”少年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捉住了刑薄舟的手臂,神色而急切,“带我去告他好吗?”
哪怕是圣人,也无法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刑薄舟眼里闪过不忍,他的声音沙哑:“乖,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情绪不能太激动,等你休养好了,我们再找证据告发他好不好?”
“他送给我的,装有手骨的盒子,还有地下室里的监控和工具,那些不算证据吗?”
“对不起,我们没有找到那个地下室。”刑薄舟猜测那人早有准备,就连地下室的构造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更别说进入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