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是对那个可怜的男人说,还是对我自己说。
如果是以往,邢薄舟一定会夹枪带棒地进行回击。
然而,他的所有自信,骄傲,以及生机,都已经在少年死去的那一天,化为乌有。
我丢掉了一直以来的贵族涵养,发泄着。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所谓的死对头。
不过,在小缪斯死去的第三天,我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刑侦组织的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刑薄舟的队员。
他带来了一个瓶子,说是刑薄舟的骨灰,他要按照刑薄舟生前的意愿,将骨灰散在小少爷埋葬的地方。
我自然不会同意,然而,就在我想要将他轰出去的那一刻。
那从瓶子里倾倒出来的骨灰,已经随着风,飘向了每一个角落。
它落在了蔷薇花上,落在了墓碑上,落在了土地里。
他玷污了,我的缪斯,我却无法阻止。
……
文森特穿着昂贵的西装,他坐在书桌后的老板椅,双手撑着额头,头发已经微微凌乱了,这个犹如君王的男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睥睨天下的自信,傲骨,如同丧家之犬般垂着头颅。
打火机的声音轻响。
他垂着眼眸,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火苗舔过烟蒂,也照亮了男人疲惫的脸。
今天是我的恋人去世的第五天。
他们都说我疯了。
是的,我的弟弟,说我疯了。
我的弟弟这些天一直在追问小缪斯的下落,他认为我把小缪斯藏起来了,他哭着恳求我,将人还给他。
这个风光无限的男人,如今卑微得如同一条流浪狗。
我没有告诉他,我的小缪斯已经在沉睡。
我吸了口烟,喉结滚了滚,被烟雾灼烧过得嗓子干涩,犹如生吞了一枚刀片,声音难听的要命:
“是的,我的确将他藏起来,藏在了,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我平静地告诉他。
我这样回答他。
而且是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我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我的平静和他的疯狂形成了对比。
他想要杀了我。
我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我的这条命,可是我的小缪斯救下的。
要死,也是应该让小缪斯亲手杀死我。
他说我是个疯子。
而他却更像个疯子。
——文森特先生的每日日记
……
第五天,文森特在翻看小缪斯的视频和照片时,看到了一则新闻。
他那位事业如日中天的弟弟,在红遍全网之际,突然宣布退隐。
视频里,穿着光鲜亮丽,一点也看不出异样的男人在记者问及退隐的具体原因时,他没有选择避而不谈,而是露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幸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