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不敢怠慢。
面对着来袭的人身马面恶灵,毫不犹豫地一刀劈出!
嘭!
赤色长刀再次与大镰刀相碰,恐怖的能量余波,将周遭空间震得如破碎的镜子一般,寸寸坍塌!
趁着林陌的法身被人身马面恶灵牵制之际。
那五只妖兽灵魂一拥而上。
一只妖兽灵魂从背后偷袭,一爪子重重地拍在法身后背。
两只则是袭击法身的下盘,另外两只则是一口咬在了法身的肩膀上。
一时间。
林陌可谓是‘满身大汗’!
林陌的法天相地表面被击破的瞬间,滔滔纯阳。。。。。。
海风咸涩,拂过昭阳城外的原野,吹动田埂上一排排新栽的稻苗。那茅屋前的铜铃轻响不止,仿佛在应和着某种遥远的回音。林昭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刃??那是他从东海灯塔带回来的唯一信物。刀锋早已钝去,却仍被他日日擦拭,如同守护一段不愿遗忘的记忆。
孙女趴在篱笆边,看几只蚂蚁搬运草籽。“爷爷,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去哪儿?”她忽然回头问。
林昭放下短刃,望着天际缓缓西沉的夕阳,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人去了很远的地方,比如北冥冰原,或者归墟之门。但更多的人,只是变成了风、变成雨、变成春天第一朵开在田埂上的小花。”
“那你会变成什么?”
他笑了,眼角皱纹如犁沟般舒展:“我啊,大概会变成这把刀吧。哪天你看见它突然自己动了,别怕,是我还在提醒你??别信那些说得太漂亮的话。”
小女孩咯咯笑着跑开,去追一只蝴蝶。林昭目送她的背影,眼神渐深。十年光阴如水流逝,他曾以为自己终于挣脱了命运的锁链,可每当夜深人静,梦中的荒原依旧浮现,石碑巍然矗立,“宁为凡人,不作圣胎”八字灼目如火。而那个玄甲少年的身影,也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像……他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在极南荒域的一座死火山口内,地脉深处传来低沉轰鸣。岩浆凝固成黑曜石的裂缝间,埋藏着一块残破玉佩??正是当年林陌献祭记忆后遗落的那一枚。此刻,玉佩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一道微弱金光自缝隙渗出,竟与西荒山谷中那朵黑金花遥相呼应。
与此同时,通天遗址废墟之上,夜雾弥漫。秦涟漪独自立于无字石碑前,镜面中无数少年面孔流转不定。忽而,镜中影像剧烈晃动,一名身穿黑袍的女子缓缓走出镜面,脚踩实地,气息真实无比。
“你来了。”秦涟漪并不惊讶。
黑袍女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她七分相似的脸??眉心一点朱砂痣,瞳孔泛着淡淡的金色。“我是苏璃。”她说,“不是三百年前死去的那个,而是所有拒绝成为‘容器’的灵魂集合体。我们借你的身体重生,只为完成最后一步。”
“逆命之匣开启后,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秦涟漪低声说。
“结束?”苏璃冷笑,“谎言崩塌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战场上,而在人心之中。当人们不再需要英雄时,他们就会创造新的神明来崇拜。你看不见吗?东荒已有三座城池竖起林昭的雕像,称他为‘初醒者’;南境书院将《守心录》篡改为‘救世真经’,删去了‘说不的权利’那一章;就连北冥冰原,也有教派宣称你是转世祭司,要重建归墟封印仪式!”
秦涟漪闭上眼,指尖微微发颤。
“他们又要重演三百年前的那一幕。”苏璃逼近一步,“用‘自由选择’的名义,再度选出一个牺牲品。而这一次,他们选中的,是你怀里的孩子。”
秦涟漪猛然睁眼:“不可能!我根本没有……”
话未说完,腹中一阵剧痛袭来。她踉跄扶住石碑,冷汗涔涔而下。苏璃静静看着她,眼中竟有悲悯:“你以为你是自愿来到这里的?是你选择了留下?不,是命运又一次编织了罗网。你体内孕育的生命,并非普通胎儿??他是‘逆命之力’的具象化,是千万人共同愿望的结晶。他们会称他为‘新纪元之子’,然后逼他走上你曾拒绝的道路。”
风骤起,卷起漫天尘沙。石碑镜面爆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浮现出未来的片段:婴儿啼哭、万人跪拜、火焰焚书、长枪折断……
秦涟漪跪倒在地,双手护住腹部,嘶声道:“我不答应!我不会让他出生!”
“没用的。”苏璃轻叹,“他已经听见了这个世界的声音。他在等一个人告诉他:你可以不一样。”
千里之外,昭阳城学堂内,铜铃突兀地剧烈摇晃。林昭猛地抬头,只见窗外乌云翻涌,星辰尽数隐没。他心中一凛,仿佛某种久违的预感正在苏醒。
就在此时,一名白发老妪踏雪而来,手持竹杖,步履稳健。柳忘尘掀开斗笠,目光直视林昭:“北冥传来消息,秦涟漪失踪了。但她留下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雷,“**‘这一次,请你亲自来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