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半塌陷于地面之下,梁柱倾斜,屋顶坍圮,唯有正厅中央那只铜香炉,依旧完好无损,炉中竟还燃着一缕青烟。
“就是那儿。”我指着香泉,“阴胎一定就在香炉下方。”
刚要迈步,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轰隆??!”
香炉猛然升起三尺,下方露出一个黑洞,黑雾滚滚而出,伴随着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声。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手掌从洞中探出。
漆黑如墨,皮肤皲裂,指尖长着弯曲的骨爪,每一根手指都比成人手臂还粗。
它拍在地上,整座祠堂为之摇晃。
第二只手也伸了出来。
然后是头颅。
一颗巨大无比的头颅缓缓升起,面部模糊不清,唯有额头中央裂开一只竖瞳,瞳孔中映照出我们三人的身影,如同蝼蚁般渺小。
“地灵……”祁宁声音颤抖,“它……提前诞生了!”
那怪物仰天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声波如刀,刮得我们耳膜出血。
钟财怒吼着冲上前,挥舞断剑劈向它的手臂。
“铛!”
火星四溅,桃木剑崩裂成渣,而那手臂连皮都没破。
反手一挥,钟财如断线风筝般飞出,撞塌一面墙。
祁宁咬牙掏出最后两张镇魂符,贴在双臂上,纵身跃起,剑尖直刺竖瞳。
“噗!”
剑尖刺入瞬间,那竖瞳竟然眨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黑血喷涌而出,祁宁被狠狠甩开,落地时全身抽搐,七窍流血。
“祁宁!”我扑过去扶他。
他嘴角溢血,却还在笑:“至少……伤到它了……”
我心中剧痛。他们拼尽一切,只为给我争取一线机会。
而我,必须抓住。
我缓缓站起,看向那尊正在完全现身的地灵。
它已站起,高达十丈,浑身由黑泥与白骨拼接而成,胸口凹陷处,一颗跳动的心脏赫然可见??那并非血肉之心,而是一枚不断旋转的漆黑符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就是阴胎的核心。**
只要毁掉它,一切就能终结。
可问题是,我拿什么去打?
断臂未愈,修为耗尽,连最基本的符?都无法绘制。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微弱的声音:
“陈淼……把我的血……涂在你手上……”
我回头,见司怡不知何时已醒来,正艰难地撕开袖口,露出手腕。
“我的血,是百代祭品凝聚的‘破契之血’,能短暂瓦解阴胎的护体结界。”
“不行!”我拒绝,“你已经付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