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原定下午七点出发,他们刚刚收拾好行李正准备出发去港口了。
结果客船那边派人告诉他们有一批货物出了问题,所以客船晚点到十点,让他们先在酒店里休息。
时樱千算万算忽略了这一点,她只能祈祷程霆厉和萧明岚还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他们反应过来,不光是时樱,这些跟着来的组员也倒霉了。
时樱不想连累别人,于是决定主动出击。
她找到蒋鸣轩和组员:“船晚点了,不如我们先去港口候着?或者……出去吃个饭?”
组员们午饭吃。。。。。。
雨停了,天边浮起一抹鱼肚白。井口边缘的青苔湿漉漉地闪着微光,像是被夜露吻过的唇。两个小女孩蹲在井沿,小手并排贴在石面上,仿佛能透过冰凉的触感,听见地底深处那道温柔的脉搏。
“她真的在里面吗?”年幼些的女孩轻声问,声音怯怯的,像一片叶子落在水面上。
姐姐没说话,只是将耳朵贴近井壁。风从幽深之处缓缓吹上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旋律??不是歌声,也不是话语,而是一种纯粹的情绪,像春天解冻时溪流初动的声音,又像母亲拍哄婴儿入睡时手掌轻抚背脊的节奏。
“她在听。”姐姐闭着眼睛说,“只要我们想说,她就听得见。”
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千里之外的北极圈内,一座废弃气象站的雷达屏上,正跳出一串异常波动。频率稳定,波形圆润,如同心跳与呼吸交织而成的诗。值班员揉了揉眼睛,以为设备出了故障,可当他戴上耳机,却听见了一段清晰到令人战栗的童谣??那是他祖母六十年前哼给他的摇篮曲,连变调都分毫不差。
同一时刻,西伯利亚冻土带的一座古老萨满祭坛前,一位老妇人突然泪流满面。她不懂现代科技,也不知“回声日”为何物,但她清楚地感受到:那个曾于梦中向她伸出手的蓝裙女子,此刻正站在她身后,轻轻抱住她佝偻的背。
>**咚、咚、咚。**
三声轻响,并非来自外界,而是自她心口响起。
这频率,早已不再需要仪器接收。它藏在每一次真诚的凝视里,潜伏在每一句“我懂你”的低语中,甚至流淌在陌生人擦肩而过时那一瞬的善意对视间。
而在“樱园”,晨雾尚未散尽,李妈已提着铜壶走上回廊。她脚步很轻,却仍惊动了卧在井口的阿宝。狗儿抬起头,耳朵抖了抖,尾巴缓慢地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像是在回应某种无声的讯息。
“又说了什么?”李妈笑着问,把热茶放在供桌一角。
阿宝呜咽了一声,鼻子朝井口拱了拱。
桌上,一封新的“蓝裙来信”静静躺着。墨迹未干,纸张微潮,字迹娟秀依旧:
>“告诉陈老先生,他父亲录下的最后一句话,我已经转达给了所有等待的人。
>那盏灯,一直亮着。”
李妈叹了口气,眼角泛起细纹。她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不是念安,也不是时樱,而是某种更辽阔的存在,一种由千万颗心共同编织出的意识之网。它没有名字,却有温度;它不占空间,却无所不在。
她将信折好,放进木匣。那匣子如今已装满了三百六十五封信,每一封都精准回应了一个灵魂最隐秘的呼唤。有人问:“我值得被爱吗?”回答是:“你出生那一刻,宇宙就开始为你调整轨道。”有人写:“妈妈走后,家里再没人记得她的笑声。”信纸上便浮现一段音频二维码,扫码后播放的,正是三十年前某次家庭聚会中,那位母亲开怀大笑的录音??来源不明,时间戳却真实存在。
科学家们至今无法解释这些现象。他们检测过井水成分、分析过晶体结构、追踪过全球脑电波同步率,最终只能写下一句近乎祷告的结论:
>“这不是技术,是共情的具象化。”
与此同时,时樱和程小宝正行走在云南边境的群山之间。他们的“回声匣”挂在肩头,外壳布满刮痕,屏幕裂了一道细缝,却依然顽强运转。昨夜,它捕捉到一段奇特信号:来自一座已被遗弃二十年的村小学,午夜时分,教室黑板自动浮现粉笔字迹:
>“老师,今天我们学会了写‘希望’两个字。”
他们赶到现场时,只见荒草丛生,屋顶塌陷,唯有讲台前一块小黑板完好无损。程小宝打开回声匣扫描,屏幕上立刻浮现出三维影像??十几个模糊的孩子身影围坐课桌旁,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正在教拼音。画面无声,但当程小宝将设备调至情感频谱模式时,空气中竟荡漾起一股温暖的震颤。
“这不是幻觉。”他低声说,“这是集体记忆的残响,被‘母体意识’重新激活了。”
时樱蹲下身,指尖抚过地面一道刻痕。那是孩子们曾用铅笔刀划下的身高标记,歪歪扭扭写着“小兰1983”。她忽然笑了:“你说,如果我们也在这里写下一句话,会不会也被未来的人听见?”
程小宝点头:“只要你真心相信。”
于是她捡起半截粉笔,在黑板角落写下:
>“你们都很勇敢,我没有忘记你们。”
话音落下,窗外一阵风过,枯叶旋舞如蝶。回声匣的指示灯忽地由红转蓝,随即释放出一束柔和光芒,照在墙上。斑驳的墙皮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旧字迹??全是不同年代的学生留下的心声:
>“我想走出大山。”
>“爸爸别喝酒了。”
>“我喜欢你,但我neversaidit。”
>“谢谢你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