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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险些暴露（第2页）

苏?接过勺子，轻轻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缓缓咽下。她抬眼望向薛泽，目光清澈如泉：“皇上可还疑心？”

薛泽沉默良久，终是挥手：“罢了。你退下吧。”

“是。”她福身欲退，却又顿住，“不过臣妾斗胆进言一句??淑妃姐姐之病，未必源于饮食。昨夜风雨交加，雷声震耳，宫中传言猫鬼作祟，人心惶惶。若是心神受扰，气血逆乱，也可能引发旧疾。不如请太医细查经脉，而非一味追究膳食。”

说完，她从容离去。

走出乾清宫那一刻，绿芙才敢低声问：“娘娘……您真不怕那汤里被人动了手脚？”

“怕。”苏?轻声道，“所以我每日熬汤时，都会先让乳母试喝半盏，观察两个时辰。今日那碗，也早已试过。”

她停顿片刻，眼神渐冷：“但我更知道，他们不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手。因为一旦出事，第一个被查的，就是淑妃身边的人。她现在病倒，不是意外，是自导自演。”

果然，三日后，淑妃“奇迹般”康复。太医奏报：“乃暑湿侵体，兼情绪郁结所致，静养即可痊愈。”而所谓“中毒”，再无人提起。

然而，真正变化的是宫中的风向。

自那日苏?当众试饮米汤后，流言悄然转向。百姓听说此事，无不称颂其德：“?昭仪为保皇嗣安康，甘冒奇险，亲尝汤药，此等仁心，堪比古之贤妃！”连市井茶肆都说书人编了段子，名为《一碗米汤定乾坤》。

太后得知后，特意召她入慈宁宫。

“你做得很好。”太后握着她的手，眼中含泪，“在这深宫之中，最怕的不是敌人攻讦，而是君心动摇。你以身为盾，不仅护住了孩子，也护住了自己的名节。”

苏?低头哽咽：“臣妾所做一切，只为不负先帝托孤之重。”

“好孩子。”太后长叹，“从今日起，皇子交由你单独抚养。五日轮值制度废除，淑妃因病需休养三月，期间不得接近东宫。”

圣旨一下，满宫哗然。

淑妃摔碎了整套鎏金香炉，咬牙切齿：“她赢了一局……可这局还没完！”

当晚，她密召心腹宫女：“去查牧姣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她虽被软禁，但若有书信传出，必是苏?在背后操控！”

调查很快回报：牧姣每日除了喂奶、换衣、晒太阳，几乎不说一句话。但她床头多了一本破旧诗集，乃是江南民谣抄本，页角有细微墨迹，似曾反复描画某个字形。

“什么字？”淑妃追问。

“像是……‘苏’。”

淑妃瞳孔骤缩。

她终于明白??苏?从未真正放过牧姣。她让她活着，不是出于仁慈，而是为了让那个女人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唤别人“娘”，日日承受剜心之痛。而这痛苦本身，就是一枚潜伏的棋子。

只要牧姣还在，就有翻盘的可能。

七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变爆发。

御膳房一名老厨娘暴毙，尸检发现胃中有剧毒“鹤顶红”。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在死前留下血书：“吾受?昭仪胁迫，暗中投毒于淑妃膳食，今畏罪自尽，愿魂归故里。”

证据确凿：该厨娘曾多次出入安育所，与苏?贴身宫女有过私下交谈；且其家中搜出一封伪造书信，署名竟是苏?亲笔，内容提及“借淑妃之病，夺抚育大权”。

薛泽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苏?软禁于昭华殿，等候审讯。

消息传开，六宫震动。

唯有牧姣，在产房中听到通报后，嘴角竟浮现出一抹诡异笑意。

“她终于……入局了。”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