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钟孝义脸色瞬间煞白,浑身发软,倒在地上后又像虫子一样蠕动,指甲狠狠地挠在自己的皮肤上,也不知是痛还是痒。
“你体内有我种下的蛊虫,你杀我,不就是杀你自己么?哈哈哈哈哈!”
程灭捂住自己被贯穿的伤口,黑色的袖子开始掉出一只只黑色的小虫,有些蓝芙认识,是蜈蚣,蝎子,蛇什么的,有一些黑黢黢的小虫,看不出来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用神骨火把那些虫子围起来,银白色的火焰出现在大厅时,那些本来要四散的虫子果然不敢动了,就算会飞的虫子也只能蜷缩在火圈里头。
大厅白火曳曳,温度灼人,好像即将烧毁一场诡异的梦。妖蛊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程灭站在火圈里看着挣扎不已的钟孝义,这就是好像一个炼蛊的过程,一只毒物吃一只毒物,最后只有最狠的那只能够留下来。
“蛊石呢?”
白卿酒踏前一步,看向程灭,幽幽地问了一句后,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纤长的指轻轻点了点,好像在盘算什么。
“自己来搜啊。”
程灭张开双臂,仰天大笑,然后直直看向白卿酒,嘴角扯开一抹阴险的笑容:“临死前,能被如此绝色强者触摸,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哈哈哈!”
说完,程灭正要解开自己的腰带,蓝芙敛起美眸,不禁吐槽了一句这程灭恶心,然而一旁被语言骚扰的白卿酒却笑了笑。
“看来你想跟本座有一些接触,无妨,本座可以成全你。”
“在本座搜魂之后,会把你的二魂六魄打碎,再把你的肉身制成傀儡尸,要你生生世世如行尸走肉般留在这世间。”
程灭的举动停了下来,怔怔看向白卿酒,那深邃的美眸如一个巨大的黑洞,把人拖入一个叫恐惧的漩涡之中。白卿酒之所以令人恐惧,不只因为她喜怒无常,更是因为她从不给任何留体面,她追求的永远是极致的疯狂。
她给予人的恐惧,源自于不留余地。
并非给予你不留余地的死亡,而是不留余地的痛苦。
白卿酒也没等程灭反应,直接红袖一挥,如阎王笔动,程灭的身躯被引了过来,脚下划过神骨火的时候还被烧了起来。
被神骨火灼烧是什么感觉,痛苦的不止是皮肉,更是灵魂。程灭跪在白卿酒面前,浑身动弹不得,双腿被灼烧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只因他被白卿酒下了咒,求生不得,求死亦不能。
“怎么不笑了?”
白卿酒的手指虚虚指着程灭的额头,唇角轻轻挑起一个无情的弧度:“这可是最后可以笑的机会了。”
说完,白卿酒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到还在滚地挣扎的钟孝义身上,只见他浑身通红,满满都是血淋淋的抓痕,喉间发出声声低吼,似野兽。
是啊,这世间的人,又有多少个是真的人,都是野兽。
程灭满目布满红丝,渗出一层泪水,脸上的汗水一滴滴滑下,看着白卿酒时是带着恨意的,却也带着一丝畏惧死亡的惧意。
白卿酒的目光缓缓回到程灭的身上,慢得程灭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时光在此刻好像是停滞的。
“把你制成傀儡尸的时候,本座会记得把你的嘴缝住的,现在这般安静,多好。”
白卿酒五指化爪落在程灭的头顶上,只见程灭两眼泛白,瞬间抽搐了起来。蓝芙收回眼神,不愿去看,就当程灭濒死之际,那些虫子也骚动了起来,一只只撞上神骨火死去,就连钟孝义也挣扎得更厉害了。
果然有白卿酒在,端了这蛊毒门也是分分钟的事,真是飓风过境,摧枯拉朽。蓝芙去探看那只妖蛊,奄奄一息,但是没有死去,大概还能救活,她便把它收进了纳戒里。
最后,白卿酒在主院子的寝房里找到了蛊石,蓝芙也找到了另一个长方形的银盒子。
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在白卿酒的帮助之下,完美地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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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
蓝芙回到客栈,第一时间就把整个过程告诉了洛栩栩,那个人听得入神,听完之后不禁大叹了一口气,后悔莫及地道:“我若是不迷路,就可以跟白前辈并肩作战了,多可惜啊!”
蓝芙没有说话,只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腹诽:若是你跟她一起打过怪,你就不会觉得她是什么正道之光了。
“对了,白前辈去哪里了?”
回来的只有蓝芙一个人,莫非白卿酒已经走了,跟她始终缘铿一面?
“她去布阵。”
蓝芙其实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布阵,只知道那个阵法是用来解开诅咒的,应当会挑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她何时回来,只能等着。”
也不知道解开诅咒会不会有危险,白卿酒只是说了一句‘我去布阵’就离开了。说起来,蓝芙还是有点失落的,因为白卿酒的来去匆匆好像在告诉自己,自己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充当一个过客。
在强大的白卿酒的面前,自己始终太弱了,她能轻松捏死一个元婴期的修仙者,更何况自己只是个金丹期的小菜鸡呢?
“那我们在此地逗留一段时间吧,等白前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