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舟苦笑着对上他仿若枪口的双眼:“请不要这样紧追不舍一个不明白情况的无辜人士。”
宿傩不应。
“越不在意就越强调,隔靴搔痒,人的本性。”浮舟再也展露不出笑容,“这就是我的看法,我——”
“我还以为你会咬死了不知道。”
“其实我确实——”
“够了。”宿傩又一次打断,“我说你啊,有束缚在还这么谨慎小心?”
刚才是谁又要挟把她丢给羂索或者万的?合同出了漏洞还能重签,可浮舟哪敢再提出新的束缚?
她不敢吐露心声,轻轻摇头。
“既然如此,来接吻吧。我知道你不会抗拒了,你正为施加在我身上的控制得意着呢。”
“嗯…呃,什么?”又来?浮舟前一秒垂下的脑袋因惊讶又抬起,时间定格在她仰头的那个瞬间。
宿傩的动作很快,只要他想,他能瞬间从别人的视野里突然消失或者出现。
如今用来亲吻一个女孩,他也不认为大材小用。
含糊的话语湿哒哒地流下在两人紧贴的唇边。它揭穿了她。
“你的谎言,自我贬低也很动听。但还是……”
香气,呻吟,唇舌交缠,甚至是更亲密的举动,更教他追忆。
她的呼吸从嘴巴里延伸出去,进到他的嘴里,宿傩松开对浮舟的禁锢,手背触碰她泛红的脸:“用鼻子呼吸。”
等看到浮舟下
意识地遵循他的说法,鼻翼翕张,他才低低地笑了,再覆盖上暂离的亲吻。
绵长,持久的亲昵过后,宿傩放开了双唇被吮吸得水润的浮舟。
她又抱着已经叠好的被子挪到床榻的外头,用它挡着自己,增加障碍。
“如果说不出真相,用它做点别的也不错。”宿傩笑了。“你饿了吧?昨晚就没怎么吃。现在总算能安心填饱肚子了。”
“因为我对你立下了【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的束缚。”
自外包成了可能性,这个诺言也形同虚设。但至少给了宿傩三思的机会——浮舟抓紧被子:“让我换条裤子行吗?昨晚睡皱了。”
“你现在就能换。我看见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这点她倒是相信,不过:“伏黑同学也在,所以请你离开。”
“我在门外等你,快点。”宿傩走了,他发出了浮舟也能听见的抱怨:“真是麻烦…”
她相信,最觉得麻烦的人是那个被困在自己身体里没法说话的人。不过伏黑惠没办法说话,被压制,消音了,也就被当成不存在了。
真的不存在吗?她低头摸了摸发烫的脸,干笑,更衣,同病相怜。
换好衣服后,浮舟刚走到门前,外头的人就拉开门帘,正是一只手还揣在衣襟里的宿傩:“怎么还这么忧郁?”
宿傩的手从门上移到浮舟的下巴,挑起:“在想什么?”
“在想…你要是高20公分这个动作会更有说服力。”
“胆子真大,啧。”宿傩并未生气,目光还停留在她脸上。“里梅做了饭,禅院家有不少好食材,跟我来。”
他牵起她的手,带她进了一个房间,地板上散发着热气,焐得人暖烘烘。
“他们在这里安了地暖…”浮舟被拉着坐在宿傩旁边时还在分神。
“但你睡的房间没有,早知道该让你住主屋的。着凉了?”
“没想到在一家之内还能看到这么明显的阶级——刚才进来的庭院松树和细沙都很值钱,他们愿意在景观上花费大量金钱。”
浮舟遥遥指向两侧打开的屋门,天光自松针缝隙倾泻,石头上烙了太阳的斑点。
却吝惜一点电费。
宿傩不在乎:“谁知道呢,反正全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