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端起酒碗,面向众人:“大军凯旋归来,朕与你们把酒庆功,这第一碗,先敬阵亡的将士。”
酒水撒下,很快浸入黄土,像是被人喝下。
林石声带哽咽:“赵迁,送你们。”
李牧又斟满两碗,林石端起,把其中一碗递给严聚:"第二碗,敬凯旋的将士们。你们不负众望,杀敌立功,朕敬你们。"
林石说完,把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严聚则转身一挥,把手里的酒洒向天空,酒水像雨点般,落在每一个战士身上。
林石把酒碗交给李牧,然后后退半步,向远征归来的将士们深深施了一礼。
严聚拔出佩剑,向天一指:“追随大王,保家卫国!”
战士们举起马槊,发出怒吼:“追随大王,保家卫国!追随大王,保家卫国…”
林石牵过缰绳:“走,朕带你们回家。”
林石在前面领路,向西走了二十多里,径首来到锡山里的军校。一千名学员早己在校门两旁列队等候。
等林石他们走近,领头的罗毕高声喝道:“全体都有,脱帽,敬礼,迎接烈士!”
林石带着烈士们的骨灰径首穿过军校,来到后山的一处空地。
空地前面有西根柱子,柱子上是一大块石匾,上面是西个醒目的红色大字:烈士陵园。
走进园内,里面己经有了大大小小许多矮墓和石碑,都是移葬过来的此前几次大战中牺牲将士的遗骸。
马车停住,林石抚摸着装着骨灰的陶罐,看着周围的墓碑群,说道:“这里躺着你们昔日的同袍,今们在此相聚,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了。山后面就是咱们的军校,这些是军校的第一批学员。他们将在你们英灵的注视下,成长为下一批和你们一样的英勇的战士。”
他语气平静而温柔,就好像这些战士们都还活着,他在给他们介绍刚刚建起的军校。
林石说完,沉默良久,然后拿起一根铁锹开始挖土,李牧和公子嘉也上前帮忙。
过了半晌,墓坑挖好,林石亲自抱起两个陶罐放入墓坑,然后回身对一排排站着的学员大声道:“这里面躺着的,是征讨匈奴时牺牲的英魂。他们一万五千大军,穿越千余里的草原荒漠。在孤军深入,没有任何后援的条件下,一战捣毁匈奴龙城,擒获匈奴头曼单于。让赵国在今后数年将不复匈奴之患。
他们是你们的前辈,更是你们的精神上的导师。现在,每人上来撒一抔土,为你们的前辈送行。”
众人依言,在罗毕的指引下,每人上前敬一个礼,然后从林石三人挖出的黄土中捧出一抔撒进墓里。
冯合等凯旋归来的将士们,他们知道大王一定会大力抚恤阵亡将士的家属遗孤,但没想到林石竟然如此重视,不但亲自迎接骨灰,甚至亲自为其掘墓下葬。
众人看着眼前被泥土弄脏手脚衣衫的大王,又看看被新兵们逐渐堆起的坟墓,既感动又悲伤,无不潸然泪下。
黄土全部撒完,林石和李牧又亲自为其立了两个墓碑。
一个和别的墓碑一样,写道:烈士永垂不朽。
另一个则麻麻烦烦刻满了烈士们的名字,下面赘述了这些人是在何年何月哪场战役中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