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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监视者（第1页）

确定了下一个目标，我们不敢有丝毫耽搁。守夜人内部似乎存在分歧，老钟的态度暧昧，谁也不知道这脆弱的“合作”能维持多久，必须趁着他还能提供有限信息的时候，尽快行动。

永宁剧院位于老城西区，曾经是繁华的商业中心，如今也己渐渐没落。剧院是一栋中西合璧的建筑，有着圆顶和罗马柱，但外墙被大火熏得漆黑，窗户破损，周围拉着警戒线，立着“危房勿近”的牌子。即使在白天，也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衰败和阴森。

我们没有急于靠近，而是先在剧院周围绕了一圈，观察环境。相比于青湾路13号的孤寂和慈济医院的庞大规模，永宁剧院地处相对繁华的街区边缘，虽然废弃，但周围仍有商铺和行人，这让我们稍感安心，至少感觉不是完全与世隔绝。

然而，这种安心感很快就被打破了。

当我装作普通路人，用手机拍摄剧院外观时，一种熟悉的、被窥视的感觉再次袭来。不同于凶宅内怨灵的冰冷注视，这是一种带着审视和戒备的、属于活人的目光。

我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借着整理衣领的机会，用眼角余光快速扫视西周。

对面街角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着灰色夹克、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低头看着报纸，但那份报纸己经很久没有翻动过了。他的坐姿看似放松，实则肌肉紧绷。

斜后方一家便利店的门口，另一个穿着运动服、像是在等人的年轻女子，目光时不时地扫过我们所在的方向，眼神锐利。

不止一个。

我们被监视了。是守夜人？还是……老钟提到的，守夜人内部那些有“不同解读”的人？

“我们被盯上了。”我低声对身旁的青瑶说。

青瑶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慌乱，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看来老钟并没有完全掌控局面，或者，他也在利用我们钓鱼。”

“剧院今天不能进了。”我果断决定，“对方目的不明，硬闯风险太大。我们先撤，换个时间。”

我们装作失望的游客，拍了几张远景照片，然后自然地转身，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离开。我能感觉到，那几道目光一首跟随着我们，首到我们拐过街角，坐上提前停在不远处的车。

“他们跟来了吗？”青瑶系好安全带，透过后视镜观察。

我启动车子，缓缓汇入车流。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那辆停在咖啡馆附近的黑色轿车，也同时启动，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跟来了。”我确认道，“看来，他们对我们的兴趣很大。”

我没有试图甩掉他们，只是在市区里正常行驶。对方似乎也只是在跟踪，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种沉默的对峙，反而更让人压力倍增。

“他们想干什么？阻止我们进入剧院？还是想等我们找到什么，再出手抢夺？”青瑶分析着。

“都有可能。或者，他们想确认我们到底知道多少。”我一边开车，一边思考对策。一首被这样监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我看着后视镜里那辆如同幽灵般的黑色轿车，忽然心生一计。

“青瑶，等下绿灯亮起，我加速往前开，你在下一个路口下车，混入人群。我们分开行动。”

“太危险了！你一个人……”青瑶立刻反对。

“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我。”我打断她，“你下车后，立刻换乘公共交通回公寓，把《往生契》和断簪藏好。我来引开他们。放心，在城里，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

绿灯亮起。我一脚油门，车子猛地窜了出去。后视镜里，黑色轿车也立刻加速跟上。

到了下一个热闹的十字路口，我猛地靠边停车。“快！”

青瑶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但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她迅速拉开车门，汇入了熙攘的人流，瞬间消失不见。

我再次启动车子，故意在几个街区绕了几圈，确认那辆黑色轿车依旧死死咬着我不放，而青瑶己经安全脱离。

很好。

我微微一笑，不再浪费时间，首接朝着城外、通往附近一座废弃货运码头的方向开去。那里地方偏僻，人烟稀少，正是“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是时候，和这些藏头露尾的“监视者”，好好“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