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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林医师的决意（第2页）

不是探照灯，是锁定光束，带着扫描频率的轻微嗡鸣。

江枫反应极快，一步跨到窗边，却没往外看，反而猛地转身，背脊抵墙，把林雪柔挡在身后，匕首横在胸前。

林雪柔没动，透过他肩膀的缝隙往外看。

远处屋顶，一台侦察机甲正缓缓转向，炮口微调，红外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细不可见的轨迹。

“他们锁定了这里。”她低声说。

“不。”江枫摇头，“是刚才那道符文。漆屑显形的时候，就像打了信号灯。有人在等这一刻。”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走了，你就得一个人面对他们。”江枫侧头看了她一眼，“而且——”他指了指桌上还没画完的冰龙，“这东西得画完。不然下次遇到那种病毒，我拿什么挡？”

林雪柔盯着他的侧脸，忽然发现他右耳后有一小片皮肤泛着暗蓝，像是冻伤，又像是某种纹路在皮下生长。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她问。

江枫没答，只把血指尖按在龙眼位置，轻轻一点。

整幅图瞬间泛起寒光，纸面结出一层薄霜。

外面的机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炮口微微一颤，随即收回，缓缓退向夜色深处。

警报没响，追击没来。

但两人都知道，这只是暂停。

江枫收手，把《玄冰诀》卷好塞回怀里，顺手把墙缝里的漆屑抠出来，捏在掌心。

“你爸的笔记，还有别的线索吗？”他问。

林雪柔摇头：“只剩这本。其他的都被清空了。但我记得一件事——X-7病毒最初是从一批古武遗物里分离出来的。而那批东西，是你父母当年带回第三域的。”

江枫一顿。

他没追问，也没惊讶，只是把漆屑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林雪柔皱眉。

“像铁锈混着电线。”江枫舔了下牙，“不过至少现在我知道了，他们怕什么。怕这玩意儿显形，怕它传出去，怕有人看懂上面的门——”他抬手指了指太阳穴，“所以我得记住它。”

他靠着通风口坐下，闭上眼，呼吸慢慢沉下来。龙形气旋在体内缓缓转动，带着《玄冰诀》的寒意，一圈圈洗过经脉。

林雪柔没再说话，默默走到角落，打开药箱，翻出一卷旧绷带。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指尖微微发抖，缠绷带的动作却很稳。

“如果真会暴走……”她轻声说，“让我最后一个离开。”

江枫没睁眼，只点了点头。

外面风停了，机甲声远去，屋顶积水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滴水，落在桌角，顺着《玄冰诀》的卷边滑下，正好滴在冰龙图腾的尾巴上，霜纹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