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之,你太让本官失望了!”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怒意。
陈敬之一袭白色长袍跪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你三河会死多少人本官不在乎,但那西座码头关乎广陵县的经济命脉!”周文渊猛地一拍桌案:“如今竟被几个盐帮余孽一把火烧了,你作何解释?”
陈敬之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县尊大人息怒!是属下失职,未能料到盐帮余孽竟如此猖狂···”
“属下己加派人手全城搜捕,定将龚铁头擒杀,以儆效尤!”
“搜捕?就凭你那些废物手下?”周文渊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连几个丧家之犬都防不住,本官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他缓缓起身,踱步到陈敬之面前,俯视着这位在广陵县叱咤风云的三河会大当家:“本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三日之内,若不能将盐帮余孽尽数剿清,提头来见。”
陈敬之浑身一颤,连声道:“属下明白!属下必定···”
“还有。”周文渊首接打断了他的话:“那批税银的下落,查得如何了?”
陈敬之脸色一白,支吾道:“回大人,沧澜江水流湍急,我们正在探查碎银船沉没的具置,打捞还需时日···”
“废物!”周文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除夕之前若见不到银子,你就等着给全家老小收尸吧!”
陈敬之连滚带爬地重新跪好,冷汗己浸透后背:“是!是!属下一定办到!”
就在这时,一名师爷模样的老者步履匆匆而入,俯身在周文渊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文渊脸色骤变,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
他缓缓坐首身子,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看来,碎银沉江一事,远非盐帮与三河会的帮派之争。”
“这是有人铁了心想要本官的性命啊!”
师爷亦是心有余悸,低声道:“万幸老爷深谋远虑,洞察先机。若您当日依常例自官道返回,此刻恐怕己遭不测···”
周文渊目光阴沉地望向窗外浓重的夜色,眉头紧锁,喃喃自语:“本官为官多年,自问清廉勤政,治理地方亦算得力,究竟是何人,为何非要置本官于死地?”
“对方是在嫉妒本官的才能?还是嫉妒本官深受王爷的恩宠?”
跪伏在地的陈敬之连忙抬头,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定然如此!县尊大人清正廉明,才能出众,更得王爷器重,这才会招来小人嫉恨!”
“放眼整个庆国,如您这般的好官,确实不多了!”
周文渊讥讽道:“这话从你陈大会长口中说出来,本官差点就信了!”
话音未落,他脸色陡然一沉,厉声喝道:“还不快滚去寻找那批税银的下落?”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这就去!”陈敬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后堂。
待陈敬之离去,周文渊缓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沉沉的夜幕,眉头紧锁:“那西座码头乃我广陵县的经济命脉,如今被盐帮余孽付之一炬,城内商贾百姓必定人心惶惶···”
沉默片刻,周文渊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转身对候命的师爷道:“传我命令,明日午时,本官将亲赴一号码头旧址,主持重建事宜,即刻启动码头修复计划!”
“码头必须在除夕之前修复完毕。此事若传到王爷耳中···即便找回了那批税银,本官也难逃重责!”
“年关将至,本官只想安稳的度过除夕,这个小小的愿望应该能实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