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莫师爷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领命,匆匆退了出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满地狼藉和那盏熄灭的魂灯。
周文渊独自站在阴影中,望着窗外沉沉的夜幕,那股莫名的危机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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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
广陵县衙门前,守门的衙役被烈日晒得有些昏沉,抱着长枪倚在石狮旁打盹。
忽然,一阵轻快的童谣由远及近,打破了午后的沉寂。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西,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买肉。
二十七,宰公鸡···”
调子熟悉,是城里孩童常唱的年谣。
可这歌声里,却听不出半分喜庆,反而带着一种冰冷的韵律。
衙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只见长街尽头,一个少年身影正缓步走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身上似乎还带着昨夜激战后的风尘与淡淡血腥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那柄用粗布缠绕的长刀,刀身极长,即便包裹着,也能感受到那股子沉凝的凶戾。
阳光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蚕食着通往县衙大门的青石路。
他口中依旧哼唱着那首童谣,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站住!什么人?”
一名值守的衙役察觉到来者不善,厉声喝道,同时锵地一声抽出了腰刀。
几名守卫瞬间惊醒,纷纷持械上前,堵住了县衙大门。
少年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县衙台阶之下。
童谣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那朱漆大门、狰狞石狮,以及如临大敌的守卫,最后落在“广陵县衙”那块牌匾上。
少年缓缓开口:“我来,取周文渊的项上人头!”
“狂妄!”